的领口内,掏出了一样物品——同样造型的坠饰。
「这个东西……叫做『双月秘石』。它是一种魔道具,就算配戴的两人身处异地,仍能藉由它得知对方是否平安……它也能映照出另一位使用者的幻影,就像你之前看到的那样。」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只要我还保管着它,我就会……」
库路德把爱露榭托付给自己,而双月秘石就是这段承诺的证明。
「我……我知道如果不打倒赫尔瓦尔,情况就不会有任何改变,但是我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做。要是哥哥还活着就好了……可是……我却连这点忙都帮不上……」
爱露榭拼命地思考,想要保持冷静,但仍忍不住落泪。亲眼看见哥哥的死,她根本就没办法继续冷静如昔。
「我什么忙也帮不上……什么事都做不了……」
里克特只能望着不停自我苛责、哭泣的少女。他觉得自己好无力,同时更想着,今后自己到底能帮她什么忙?
爱露榭说得没错。里克特不晓得对方是否能接受,他在哭泣的少女面前跪下,紧紧拥抱住对方的身子。
「……里克特先生……你这么做,血会……」
「我身上早已沾满了鲜血。我活到现在,做过的事也不见得全然都是对的……不过,我们不能在这里伫足不前。」
空气中可以闻到铁锈般的血味。里克特不禁想着,都这种时候了,自己到底在干嘛?
爱露榭含蓄地碰向里克特的肩膀,接着她微微推开里克特的身子,在极近的距离下凝视着他的脸。
「……我们明明对艾尔席里雅做了不可挽回的事,但你却仍为哥哥流下了眼泪。」
「人们都说,军人不该流泪。这只是普通的水而已。」
爱露榭用纤细的手指拭过里克特的眼角。接着,她把沾着泪水的手指移向嘴唇边,露出如梦似幻的笑容。
「那么……既然我也曾经属于锷鲁马吉亚军队的一部分,那我也不会再流泪了。」
里克特还来不及问爱露榭为什么要用代表过去式的「曾经」两个字,就看到爱露榭平伏上身向他叩头。
「里克特先生……今后,我的身体、心灵将全部奉献给你。请你助我一臂之力,让我为哥哥报仇雪恨。你想怎么利用我都行,把我当成思考计策的机器也无所谓。我将完全听从你的命令。」
爱露榭的头紧贴地板,一动也不动。里克特从未料想到她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举动,但随后他立刻明白到,爱露榭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向他表示敬意与礼数。
「……你不用这样啦!为了打倒赫尔瓦尔,我才需要借助你的力量呢!」
里克特伸出手,爱露榭马上执起他的手。小巧的手在些许犹豫后,轻轻回握住对方。
爱露榭站起身,里克特再次觉得少女果然非常娇小。不过,她比刚才哭泣时看起来挺拔、坚定多了。
「我一直有个想法。我希望能把露克珊柏归还给艾尔席里雅……然后……我有个能够协助我们进入锷鲁马吉亚帝国首都的计策。」
说着,爱露榭离开了房间,她已找回了军师该有的冷静沉着。最后,她只向哥哥献上了一段简短的祈祷。
玛莉艾斯与榭希露确认过俘虏的所在位置后,跟随里克特的脚步也进入了堡垒中,于是便看到将官室凄惨的光景。
「……太悲惨了。为什么……到底是谁做的……」
玛莉艾斯刚刚才去过高塔上方的爱露榭房间,此刻一脸惨白地表示。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死人,但她始终无法习惯这种感觉。
「虽然我们还未掌握确切的证据,不过……至少就库路德的说辞来看,锷鲁马吉亚军队中应该有人讨厌他。那个人,就是魔术军团长赫尔瓦尔。」
「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种事……他为了封住停战派的人们之口,竟然暗杀自己国家的骑士团长?」
如果这个推测是真的,那赫尔瓦尔肯定是疯了。不论他有什么打算,都只能说他的作法实在有点疯狂。
「接下来,我们要前往锷鲁马吉亚的帝国首都。在那之前,我们要先解救露克珊柏要塞……骑士团失去了库路德后,将会军心涣散,我们刚好可以趁机行动。」
玛莉艾斯与榭希露看到爱露榭全身染血的模样后,赶紧让她去换了套干净的衣服。至于她脸颊上沾着的血迹,直到好一阵子后才全部清理干净。
不过,发色漆黑、肌肤白皙明艳的少女,并不因为染血而减损些许的美,甚至还让玛莉艾斯与榭希露都忍不住叹息。
「你已经答应了这女孩的哥哥……说要保护她,对吧?」
「嗯。他甚至给了我这个东西……我实在没办法随随便便地违背承诺。」
里克特让众人看了看他的右手手背。看到眼前的画面,榭希露惊讶地捂住嘴。
「艾尔席里雅的魔将身上竟然刻了锷鲁蔓的图纹……不对,里克特阁下并未习得艾乌丝雷雅的神性魔术,所以这确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并非不可能。不过,偏偏里克特早就已经学会了两种系统的魔术。
「你得到了锷鲁蔓的图纹,也就是说……里克特,难道你现在三种魔术都能用了?怎、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世界上根本没有能同时学会三种魔术的人。里克特一样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正如库路德所说,与他的战斗就代表着向神祇奉上『斗争心』,而这刚好也满足了习得锷鲁蔓神性魔术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