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除SERN的服务器中的某个D-mail的作业,并不是单纯的将D-mail的内容删除,更重要的是,它的发送记录也要一并删除。
——当然,服务器中的,并不是我们做实验发送的D-mail,而是这之前,冈部发送的,成为发现时间溯行契机的,那最初的一封D-mail。‥‥‥也就是说,将最开始发送的那条D-mail取消是头等大事。
因删除这条D-mail的关系,世界线变动率测量仪所表示的数值会超过1%,世界会从α世界线,变动到β世界线。换言之,这次作业,就是为了让真由理摆脱死亡命运的最后一块拼图的碎片。
为了走到这最后的一步,至今为止,冈部终于从痛苦的时间旅行中来到了这里。
现在,看到他所期望的东西的时候终于来了。
一想到长此以往冈部的辛苦,与他将要从中解放出来欣喜,感觉这好像是我自己的事情似的而开心起来,不知不觉的笑出了声。
「呵呵,最后的D-mail吗」
在发出笑声的我的旁边,冈部打开了Dr.pepper的盖子,喝了一口。对他来说,这就是确确实实的祝杯。【祝杯:日语中就是“庆祝的酒杯”的意思】
看着这样的他的同时,我偶然想到了一件事。
预定要取消的最后一封D-mail。我记得那应该是我和冈部在相遇前发送的。
好好回忆一下的话,要是没有那封D-mail的话,没准我们的碰面会变得更漂亮些吧。哈哈觉得这有点奇怪,我带着微笑问着冈部。
「就是那个吧?我被刺了什么的那个‥‥‥」
☆
「就是那个吧?我被刺杀了什么的那个‥‥‥」
到现在为止还不到一个月,自然记得非常清楚。现在能非常鲜明的回忆起来。
是7月28日,在大楼进行ATF的演讲前的事情。
他对本该是第一次见面的我就来了一句「‥‥‥为什么!?」。接着还有后面的「我的的确确看到了!‥‥‥你被刺杀了啊!」‥‥‥。
现在来看的话,虽然也不是不能理解那件事,不过那时候可真的是混乱了。
「‥‥‥诶?」
听了我的询问后,冈部发出了小小的疑问声。
啊咧,好奇怪啊,他不可能不记得啊‥‥‥。
他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我。
「这之后,你还打算摸我的身体来着」
我偷偷的笑着。
现在的话,稍微触碰一下倒也没什么,不过一下子冲过来就撩衣服什么的还是‥‥‥。
再说了,嘴里嚷叫着“我只想知道真相”,突然就开始摸女生的身体‥‥‥。不,等等。要是自己碰到和冈部同样的状况的话,估计我也不敢保证我不会那么做吧?
只是一瞬间的烦恼,我就在自己心中下了结论。今后如果想要继续进行研究的话,那就必须像政治一样,不要采取会让自己失去主动的行动。‥‥‥但是但是,对象如果是冈部的话,实在是无法相信自己可以做到这一点。
嗯说实在的,我知道自己和冈部的接触不算多。作为日本人,虽然我认为保持一定的距离感比较妥当,但同时也想着利用美式教育中说的,制造出更加积极的状态的方案同样不错。
问题是我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这么做的时候,一定会因为各种原因而晕头转向。看来在各种意义上都会因大脑充血而宣告失败。
一边仔细想着这些事情,一边还看着冈部‥‥‥。
怎么反应怪怪的。
他突然转过脸去,双手交叉陷入思考似的,沉默了。
「‥‥‥?」
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自己表现出了些让冈部感到不快的言行吗?虽然我自己没有察觉到,但可能是和爸爸那时相同,犯了意想不到的什么错误也说不定。
稍微思考了一下,果然还是想不到。冈部仍然是一言不发的样子。
「那个、冈‥‥‥」
正在困惑的我,决定想要直接问他的时候,冈部的白大褂中,传来的手机震动的声音。冈部拿出嗡——嗡——作响的手机,放在了耳边。我像是做什么失败了的样子,陷入沉默了。
但是‥‥‥、冈部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按了接听键,却什么也没说。是单方面的在听对方说些什么吗?
正觉得疑惑呢,旁边传来了刚刚作业完毕的桥田的声音。
「那么,这就开始入侵了」
桥田如此宣言着。
但是冈部却像是没听到似的,毫无反应。
「‥‥‥冈部?」
这确实太反常了,我转过去看着他。,桥田也同样装过身来。
「啊‥‥‥」
而让我们看到的,却是不久之前经过了漫长的时间旅行后回到这里时都没有露出过的,宛如深渊般绝望的表情‥‥‥它深深的刻在了冈部的脸上。
从他的眼睛中,泪珠滑过,在他脸上留下了一条泪痕。
「oka‥‥‥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