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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一下……,我的请求吧」
依旧保持着双手合十的样子,冈部用深沉……非常非常深沉,饱含痛苦的声音恳求着。
听到他这种声音的请求,我和桥田很长一段时间甚至连稍微活动一下身体的都办不到。无法开玩笑或是揶揄,真的很苦恼。这份严重性压在了我们身上,甚至连发声都办不到了。
不,我自己并不仅仅是这样而已。
很严重的二律背反——我心中有两个想法。
【二律背反(antinomies):是18世纪德国古典哲学家康德(Immanuel Kant,1724-1804)提出的哲学基本概念。指双方各自依据普遍承认的原则建立起来的、公认为正确的两个命题之间的矛盾冲突。康德认为,由于人类理性认识的辩证性力图超越自己的经验界限去认识物体,误把宇宙理念当作认识对象,用说明现象的东西去说明它,这就必然产生二律背反。详情请自行百度】
一个是对时间跳跃机完美成功的喜悦。
作为自己专业的脑科学的成果,与电话微波炉(暂定)。由于这两种组合而诞生的时间跳跃机,确实按照我所推测的那样,发挥出了与理论相同的效果。
自己研究的课题或者提出的方案,取得了成功而不高兴的研究者,根本不存在。
但同时,这份喜悦,无论如何也不能表现出来,因为眼前的冈部正在承受着痛苦。这虽然是我猜的,估计他让痛苦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时间跳跃机。这一点肯定没错。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已经不必再怀疑了。冈部已经使用了很多次时间跳跃机了吧。所以才会在他身上刻下了深沉痛苦的年轮。……被我所制作的,时间跳跃机。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总算说出了句想要确认一下的话。
「冈部……,你用过了是吧」
听到这个,桥田搭话了。
「……使用了,是指?」
完全是观察能力差的台词。不过我实在没想到像他这样的人,会真的没有看穿现在的状况。……亦或者他说出这样的台词,是想用自己的方式,促使冈部继续往下说。
「时间跳跃机……。我已经无数次追溯时间了。……拜托了,听听我说的话吧!」
接着冈部说出的是,以主观时间来判断,几年,不,或许已经是几十年了的,他漫长的时间旅行的故事……。
☆
而作为前提,我们首先必须要理解的是,他不仅无数次的追溯了时间,还好几次移动了世界线这件事。
就和六合彩的那时一样,冈部说他在为数不多的操作D-mail的实验中,看到了很多次世界的改变。
「……可在我的记忆中,除了六合彩事件,什么印象都没有」
听到我的叙述,冈部露出了足以让人发抖般的冰冷眼神,回答着我。
「因为这份记忆本体已经被改变了。虽然只有我才能充分理解——世界线移动次数已经发生了6次了。不,或许这之上。」
这里所说的世界线的移动指的是,只有冈部的Reading Steiner才能认知的,规模巨大的世界变化。
——有些细小的,连他自身也无法察觉的变化,或许发生的要多得多。还有,2000年的时候他似乎也有过类似发动了Reading Steiner的经历,虽然这是猜想,可能那时候世界线的移动也发生了。
用他的话来说,从其结果看,也有漆原的性别改变了,萌文化从秋叶原的街道上消失了什么的事件发生的世界线。
「严密的来说,并不是发生了这件事,在那条世界线,这是理所应当的……」
接着,其中变化最大的,就是在他生活的世界线中,别称是“打工战士”——阿万音铃羽的存在。她在我们心里也占据了很大的比重。
我们为她举行了宴会的那天——8月9日。
与我和桥田的记忆不同,好像也有她最后参加了LAB的宴会的世界线。在那条世界线上,冈部没有理会我的禁令,决定对阿万音小姐进行跟踪。而后将正要离开秋叶原街道的她,强行拉回了LAB。
结果,阿万音小姐和我们的关系更亲近了,决定在秋叶原再停留一小段时间。她与我们的历史,在那条世界线上,即使8月10日以后,也继续着。
——顺带一提,在那条世界线上,我和她也是非常激烈的对立着。但并不像原来一样,激烈到伴有杀意,在冈部看来,那勉强应该算是常识范围内的对立了……。
「铃羽对我说过。『我就再稍微努努力,试着继续寻找父亲吧』。就结果而言,那家伙的父亲是谁,那之后没多久就弄清楚了——」
冈部用非常怀念的语气说着。
我了解到,那条世界线对冈部来说,已经变成了非常遥远的过去了吧。他带着哪里令他有些喜悦又很悲伤的样子,讲述着自己的回想。
而下一瞬间。
冈部的表情再次被痛苦歪曲了。
拼命忍住眼泪,甚至连他用力咬着牙的声音都听到了。
「而且……,在那条世界线上…………真由理、死了」
很少见到冈部说不出话来,他顿了顿继续说着。仅仅只是听到了这句话,就感觉好背好像被冻住了一样,太让人觉得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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