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冈部总算是让步了。
「好吧,没办法。的确是有点累了。」
说完,冈部在桌前坐下,喝了一大口冰凉的麦茶。
「噗哈……」
「那么,等会赶紧决定该怎么做吧。……等休息结束之后。」
我如此说完,拿起了自己带来的沉重专门书。之前我就想看这本书了,但找遍了好几间图书馆都遍寻不着。
能够在秋叶原的图书馆找到它,算是一种侥幸吧。
开始休息后过了不久,冈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往电话微波炉(暂名)走去。看来他连一时半刻都无法离开那台时光机。他拿出手机,做了一些操作。
见他如此热心,跟昨天做实验时一样,我又想起了爸爸的身影。
……如果。
只是说如果。
如果SERN公开发表他们从四十年前就在进行时光机实验的话,爸爸会怎么做呢?当时光机己不再是伪科学,而是受到认可的正式学科时,爸爸是不是会继续研究时光机,甚至成为SERN的研究人员之一?
当冈部说出要改变过去时,我一直想到这件事。
老实说,我本身没有任何想改变的过去。当然,我也曾经犯过严重的错误,也失败过好几次。但这些都是自己的一部分。正因为失败过,才会试着努力弥补。
即使是失败的历史,对我而言,也是构成现在的我所不可或缺的要素。所以,就算有人说我可以回到七年前犯下人生最大失败的那个夜晚,我也不会点头的。
我的确想弥补那晚的失败,那对我而言是最大的心灵创伤。
但我是想以现在的自己去弥补,而不是回到小时候「取消」那场失败。
所以,除了「求知」的欲望,以及无法坐视SERN的恶行不管以外,我并不会很想使用时光机。
☆
冈部站起来,过了一会儿。
真百合似乎觉得他情况有异,走到他的身边。
「冈伦?」
真百合叫了他。但这个时候的冈部,似乎正两眼无神地瞪着空气。
「冈伦……,冈伦。你还好吗?」
真百合叫了他好几次。结果冈伦彷佛忽然回过神来,转头东张西望。他额头冒着冷汗,身体似乎不太舒服。
「刚、刚才那是什么?」
说完,冈部看了一眼手上握着的手机。但,手机似乎没有异状。接着他转为盯着电话微波炉(暂名)看。
他是怎么了?看起来怪怪的。
「……我站在这里,大概过了几分钟?」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他到底是怎么了啊?也许他的身体状况比我想像的更糟糕。
「咦?嗯!,大概三十秒吧?」
「三十秒?」
真百合告诉他大致上经过的时间。对于她的回答,冈部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很意外。
我忍不住站起来插嘴道:
「你不记得了吗?刚才不是说要用D邮件做改变过去的实验吗?然后……」
「然后冈伦就忽然跑到电话微波炉这边,开始哈啊哈啊地喘气。」
真百合接在我后面继续说。但冈部听了仍然一脸不解。
……简直像是在一段短暂时间内,失去了记忆般的表情——顺道一提,这中间桥田又做出了一些HENTAI性骚扰行为,不过还是别提了吧。
冈部摇摇晃晃地走出放有电话微波炉(暂名)的开发室,来到谈话室。他的步履有些蹒跚,看了令人有些担心。我正想上前扶住他,以免他摔倒,但他突然停下脚步,再度看了一下手机。
「……收到了!」
「……冈部,你真的不要紧吗?」
我担心冈部,走过去看看他。是不是脑部功能出了问题?更严重的话搞不好是急性中风或脑溢血。这时,他突然转过头来。
「钱呢?我是说乐透6!名媛17!我有中三奖吗?」
「不准叫我名媛17!」
我反射性地出口骂人。
一瞬间,这件事给我一种强烈的不协调感。
——为什么我会知道「名媛17」这个词?疑问有如纪念摄影的闪光灯,在意识里闪亮了一下。
☆
无数记忆恍如走马灯般通过脑内。
「可是要改变什么呢?」
真百合问。对于这个问题,冈部闭上眼睛,慢条斯理地对她说:
「问得好……在本次作战当中我所要完成的目标。那就是签中彩券!」
——不对。
——刚才真百合问冈部同一个问题时,他回答:「现在才要开始想!」并没有提到什么彩券。
「冈伦……真由子觉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