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我正要离开,又有人从背后抓住我的外套衣领,害我往后踉跄了几步。
「这是还你的。好好反省自己轻率的行动吧。」
又是冈部在搞鬼……。被整就要还手,又不是小孩子在打架,是要闹到什么时候啊!?真是……,懒得理他。
我没好气地正要离开,又被冈部制止了。……到底在想什么啊!?我觉得非讲他两句不可,一回头,却看到冈部表情异样认真地注视着我。
「……关于IBN5100,你知道些什么吗?」
「IBN……?」
那是昨晚冈部与约翰·提托谈到的IBN公司制桌上型电脑的名称。他们说打算用这台电脑揭穿SERN的企图。但我故意装傻。
「……要用来做什么?」
结果……
「你很好奇吗?」
那是什么语气?你是不是以为我已经举双手投降了?我没说话,他又再问了一次:
「你很好奇吧?」
他说的没错,我是很好奇。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意思是连西洋传说中的九命怪猫,都会因为好奇心而用尽它的九条命。……用来形客我现在的状态真是太贴切了。
「啊啊啊啊,好啦!……是有一点好奇啦。」
我忍不住大叫,于是冈部得意洋洋地开始说明。
他所说的跟「@ch」上讲过的一样,「SERN正在研究时间旅行」。而且「想解读他们的密码程式,必须使用IBN5100的特殊功能」。
老实说,听了我只觉得「期望落空」。这男的不管到哪里,就是离不开伪科学吗……。现在,我打从心底痛恨自己的好奇心。
「哼,有够白痴。……早知道就不问了。」
也许我对冈部抱持的诸多感想都是错的。或许他就只是个伪科学信者,约翰·提托的同类吧……
无论如何,就是有他跟约翰·提托这种人,爸爸的人生才会出错的。
我一脸厌烦地扔下他迳自离开。冈部在我的背后大声嚷嚷:
「什么,竟然用……用鼻子笑我?可恶啊,我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到时候不要怪我没先告诉你,克莉丝蒂娜!!」
「我说过我不叫蒂娜了!」
☆
从投币式洗衣店走回饭店的路上,我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真要说起来,搞不好连约翰·提托都是冈部的自导自演与圈套。是因为没能见到爸爸的我在无意识之中寻求慰藉,失去了平常冷静的观点,所以才会被骗的。
一旦开始怀疑,就没完没了了。
更何况如果按照笛卡儿的「我思故我在(Cogitoergosum)」精神去探讨的话,除了自己的「怀疑」以外,万物的存在都是值得质疑的幻想。
所以我们能够不断怀疑下去,怀疑一切。能够不去相信任何事物。
可是……,为什么?
「明知如此……我却……」
心情好忧郁。自己摸不清自己心里的想法。
「SERN正在研究时间旅行,想解读他们的秘密程式,必须使用IBN5100的特殊功能。怎么样,吓到了吧?」
冈部说过的话在脑内重复响起。为什么……?
我咬紧了牙关。臼齿发出摩擦声。
然后我打开手机,开始写一封寄给Victor Condoria大学脑科学研究所前辈的邮件。
「那位前辈的话应该可以……就算前辈不知道,也可以问教授。」
☆
嗡嗡嗡……
不算宽广的投币式洗衣店内,洗衣机与乾衣机的运转聋嗡嗡作响。
我在昨天中午冈部带我来的投币式洗衣店里,等着洗衣机里的衣服洗好。
洗衣机与乾衣机,两台机械各自跳着不知何时结束的华尔滋。
背对着无止尽的连续旋转,我看着昨天寄的邮件的回信。
「红莉栖,谢谢你远从日本寄邮件过来。关于你的问题,我问过教授,他说IBN5100确实具有解读特殊程式语言的功能……」
又说这项功能除了IBN公司的研究人员以外,几乎没有人知道。
「IBN5100本身就是一台冷门的电脑,这项功能也没什么重要性,所以似乎早已被众人遗忘了。」
在充斥着洗衣机与乾衣机运转声的空间里,我茫然地喃喃自语:
「难道那都是真的……?」
恐怖的想像贯穿了全身……
如果。
我是说,如果。
只是打个比方。
如果冈部与约翰·提托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电话微波炉(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