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什么事?」
「你觉得怎样?」
「你刚才也问了我同一个问题。」
「多问个几次又不会少一块肉。」我说。「我只是想和你聊一聊而已嘛。」
「我们在家里聊得还不够吗?」
「这话说得也是啦。」
没事别来烦我,雪儿说。
「好不容易可以来上学,老和你聊天实在太浪费了。」
我硬是把话吞了下去。
你和其他同学根本聊不来嘛,这种话打死我也说不出口。虽说常有人批评我不懂别人内心的感受,但当面说出这种话的行为再怎么说我也做不出来。实话有该说也有不该说的时候,不是我自夸,我这个人其实很懂得变通。
「好吧。」
我倚在雪儿眼前的窗框上,把双手往后一放,放上后脑勺,大大伸展了一下身体,拉得肩膀和脖颈喀喀作响。
「你在做什么?」
「伸展身体。」
「为什么你要故意在我面前伸展身体?」
「有什么关系嘛,我又没找你聊天。」
我边说边继续不停伸展身体。
「教室是大家共同拥有的空间,我要在哪里做什么是我的自由,自由真好。*板垣虽死,自由不灭,自由民权运动万岁。」(编注:一八八二年,日本民权运动家板垣退助于岐阜县演说时遭人刺伤,当时他所大喊的就是这句名言。)
「……你这笨蛋。」
我不管你了。
说完,雪儿甩过头,像是要把我的身影从她的视线范围里赶出去。不过,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先前如枯萎百合般的蝴蝶结也轻轻抖动了起来。
「她那是自作自受。」
可香谷同学拨弄着乌黑秀发,双眸有些低垂。
「追根究柢,得怪她自己的协调性不够。」
我忍不住气得回嘴:
「别这么说她。」
窗外乌云密布。下课时间,看准四下无人的时机,今天换我把可香谷同学拉到先前的楼梯间。我语气强硬地说有事要找她商量,她不知为何满面潮红,老实地点了个头,一路上莫名寡言,就这么跟着我走到这里。不过,我一提起雪儿,她突然噘起嘴来。因为雪儿看起来很寂寞,我拜托她和雪儿好好相处,她听了又是怒气冲天,情绪起伏相当明显。
「我不是警告过你吗?住在奇幻世界里的人无法顺利融入我们的世界。」
「没有这回事,我相信她可以做到,你就和她交个朋友嘛。」
我双手合十,向她拜托。
「你不是喜欢奇幻小说吗?我想你们应该很合得来。」
「我不懂你说这话的意思。」她冷冷地说。「再说我为什么要雪中送炭,帮助敌人?」
「谁是敌人,送什么炭?」
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硬是吞了下去,她睁着凌厉目光,缓缓摇了摇头,深深吐了一口气,接着说:
「在我看来,雪儿其实不太在意这种事。」
「没这回事,而且你转移话题了。」
「啰嗦,别老在意这种小地方。」
她又继续说:
「总之,我认为她没有多么苦恼,反倒是心平气和。说不定她只是单纯讨厌四周太过吵闹,她看起来还满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你暂时还是别去管她……」
「不是这样。」
我打断了她的话。
「她其实心里很受伤。」
「咦?」
「外表可能看不出来,其实她内心受了伤,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原因。 她很聪明,就是那让她一头雾水的状况害她受了伤。因为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受伤,结果反而她再次受到伤害。你懂吗?她受的伤就是这么难解而且复杂。」
可香谷同学听得目瞪口呆,默默凝视着我。接着,她握紧拳头,好不容易才挤出声音。
「你、你为什么这么了解她……!」
你这么迟钝的人,为什么了解这种事情,她压低了嗓音说。
「嗯?说的也是。」
为什么呢?我把手搁在脑后。说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茫然仰望走廊天花板,完全想不出个所以然。大概是俗称的灵感,我这个人不了解他人的心情,这实在是非常反常的情形。
「反正我就是知道。」
我能感觉得到波长,我把手放在胸前说。
「所以说,可香谷同学,和雪儿好好相处嘛,拜托你了。」
我双掌一合,尽最大的诚意低头拜托。
太过分了,她说话的嗓音轻颤。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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