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可说是谍报任务的专家集团。这次参与潜入行动的成员,全是匿踪索敌能力胜过战斗能力的一流好手。
然而,这次的任务和以前大不相同。姑且不论身手不俗的警备人员,同样擅长在阴影中作战的莫尔威鲁铎私兵部队──【残虐之镰】,是维札斯特不得不高度提防的未知存在。
无论他们知不知道维札斯特的内心想法,全体队员都在队长的这一指示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谨慎。毕竟换做平常时候的话,他们应该已经逼近到距离那栋宅第只有五十公尺的地方了。
一行人目前位于那栋宅第两百一十公尺之外的位置。这是维札斯特衡量风险和回报之后,用理性计算出来的极限安全距离。
正因为谍报员的任务是打探敌情,才不能只是一直躲在远处监视着目标对象的动静。哪怕是看起来多么微不足道的情报,也必须游走于钢索边缘设法把它盗取回来。说到底,作为一名深信部下能力的队长,维札斯特平常遇到这种状况,都会做出更加大胆的判断。
然而,他这次给部下的自主行动空间只到这座庭园为止。在进入这栋宅第的腹地之后,所有的行动指示都改由维札斯特一个人来负责下达。由此也不难看出他对这次的任务有多么戒慎恐惧。
在提醒部下留神注意之后,维札斯特便巧妙地遁入夜色之中,从树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整栋宅第。他从怀里掏出单眼望远镜,从郁郁葱葱的树叶缝隙间确认着各处要地。因为有可能会被对魔法敏感的敌人发觉,所以索敌类型的魔法只能作为最终手段。
(贝利克说莫尔威鲁铎的麾下战力可能超乎想像,搞不好甚至存在着足以匹敌无双魔法师的怪物。那家伙的乌鸦嘴在这种时候总是特别灵啊。)
贵族所独有的其中一个巨大特权,就是有权组建能够行使魔法的私兵部队。再加上还有「保家卫国乃贵族义务」这么一个好听借口,以致于许多贵族干脆直接雇用佣兵来组建私人武力。
在亚鲁法军中,只要是拥有亮眼实绩的将官,都有资格在军队内部创立自己的专属部队。然而,莫尔威鲁铎作为旧贵族派系的领头人物,其麾下的私兵部队,真的就是完全只为他个人服务的私人武力。
虽然维札斯特所建立的谍报网遍及国内外,但主要都是处理那些和魔法犯罪有关的案子,国内的贵族界一直以来都处于监控范围的死角。因此他这次特地动用了所有的门路和权限,几乎是从【亚菲鲁卡】手里抢过来似地,把莫尔威鲁铎的案子拉进了自己的管辖范围内。没错,这肯定是一次了结多年恩怨情仇的大好机会。
就在这几天,有几家和莫尔威鲁铎有所勾结的贵族惨遭灭门,维札斯特认为这是莫尔威鲁铎在对同伙进行肃清或封口。
如果是这样的话,莫尔威鲁铎现在应该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但位于视线彼端的那栋宅第,却寂静到有点诡异的程度。
就算再怎么腐败,他也仍是上级贵族,这栋宽广豪宅的警备工作可谓滴水不漏,甚至比一些小规模的国家机关还要来得戒备森严。别看莫尔威鲁铎平日总是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他在自己的个人安全方面,简直就是一个神经质的胆小鬼。
尽管如此,这名男子好歹也是官拜少将的军中大员,再怎么说都不可能是能够轻易解决的对手。就如贝利克除了麾下的直属部队以外,还有亚尔斯和蕾蒂这两位无双魔法师的支持,长年觊觎着总督之位的莫尔威鲁铎,手底下肯定还藏着不为人知的王牌。
而在维札斯特调查对手战力虚实的期间,神秘莫测的私兵部队【残虐之镰】也于此时浮出了水面。
最近这波针对三家贵族的灭门行动,怎么看都是临时起意的突发性任务,但唯独犯案的手法异常地干净俐落。犯案者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屠杀了所有活口,整个犯案过程感受不到一丝的犹豫和心软。亲自看过现场的维札斯特,认为犯案者极有可能是那个传闻中的【残虐之镰】,因此在执行这次的任务时也格外地小心谨慎。
除了眼前的警备人员以外,假如自己一行人真的对上了【残虐之镰】,就不得不考虑在国内和对方爆发大规模的魔法冲突。维札斯特也很清楚敌人并不好惹,但他在把这个案件拉进自己管辖范围的时候,就已经多少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残虐之镰】的真实战力究竟如何呢?哪怕只是掌握这支部队的成员规模也好呐。)
维札斯特平常都是待在后方运筹帷幄,这次既然亲临现场,自然必须掩饰好自己的身分。在用领口处的蒙面布遮住下半张脸后,他马上就要闯进那栋宅第大干一场──
可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当时月光正好被云层给遮挡了起来,维札斯特所躲藏的树梢阴影变得更加浓郁,他本人的感觉也有一瞬间被封印在黑暗之中。
虽然以时间来说不过是几秒钟之间的事情,但维札斯特从外界鬼门关中锻炼出来的敏锐感觉,却感受到了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气息。浑身的肌肉都下意识地僵硬起来,一股诡异的恶寒猛然窜过后颈,仿佛是动物察觉危险的本能在发挥作用。
每当发生这种现象的时候,维札斯特一定会相信自己的直觉。不,应该说过去的经验促使着他这么做。在恶寒升起的下一秒钟,他的身体已经自然而然地动了起来。
维札斯特顾不得暴露行踪,直接一脚蹬在了脚下藏身的树枝上,像飞鸟入林似地朝着后方的地面落下。
身在半空中的他凝目一看,自己方才藏身的那处树梢正在缓缓地滑落下来,看起来就像是周围的空间都跟着一起被切成了碎片似的。
与此同时,碎裂的树叶和树枝也稀哩哗啦地落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的维札斯特,当即意识到自己听从直觉的指引是正确的。他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汩汩而出的温热鲜血立刻沾湿了指腹。
凭着早已内化成习惯的娴熟身法,高头大马的维札斯特将自己的落地声降到了最低限度。可就在他站起身来的那一瞬间,有个细长的东西从他的视野边缘处闪过。
那个像是黑色棍棒的东西,在黑暗中只能捕捉到隐约的轮廓,但维札斯特在最后一刻察觉到了死神的逼近,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