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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收到亚尔斯注入的魔力之后,两名少女都深深地吐出一口长气,整个人像是没了力气似地瘫软了下来,体内的魔力分布也随之变得均匀起来。
(嗯,看来是找到杯子了。虽然那并不是能够清晰捕捉到的东西,但应该还是可以模糊地感知到魔力积聚在一个特定位置。)
片刻过后,正如亚尔斯所预想的,两名少女的意识有了发现魔力容器的迹象。由于此时已经进入到认知的层次,因此她们在脑海里看到的应该是一个巨大的杯子,还有一道宛如瀑布的魔力正在不停地往杯子里倾泻。而那正是作为魔力经络终点的魔力容器。
「接下来要开始强行扩充容器的容量。这个过程多少会伴随着一些痛苦,但如果不把杯子逼到濒临损坏的程度就没有意义了。你们把手按上杯子,想像着将自己的意识注入进去,试着去撑大整个杯体。注意别让杯子里的东西满出来了。听好了,虽然我把它叫做杯子,但那玩意儿并不是像金属一样的定形物。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可以透过注入魔力一点一点地提升它的容量上限。」
亚尔斯收回按在两名少女背上的手,打开了露姬先前交给他的那个小匣子。
装在匣子里的是事先准备好的魔核,正在散发出一股诡异而不祥的光芒。这颗魔核里所蕴含的是极度纯粹的根源魔力,不像人类的魔力那样夹杂着魔力资讯之类的杂讯。
在受到亚尔斯的魔力刺激之后,魔核的表面立刻泛起细微的裂痕,紧接着魔力便从这些裂缝中漫溢了出来。
哪怕只是微乎其微的一点点,也绝对不能让两名少女吸收到包含外部资讯杂讯的魔力。在这整个施术过程中,只有那些完全纯粹的魔力才能进入到她们的体内。
亚尔斯先是唤出【暴食捕食者】,吞噬了魔核所产生的魔力,然后赶在魔力被自己吸收之前,将其转移到两名少女体内。
「我现在要把魔力注入你们的身体,你们可要撑住啊。我会主动在临界点前停下来,所以你们就努力支撑到最后一刻吧。」
话音方落,那股纯粹的魔力便经由亚尔斯之手流入两名少女体内。这是需要拿捏得恰到好处的精密操作。注入得少了无法有效扩充魔力容器;注入得多了又有可能直接损坏魔力容器。而且魔力容器一旦真的损坏,那些无处可去的魔力也会在体内冲撞造成伤害。
虽然以亚尔斯的标准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他在这短短几秒钟里所注入的魔力,轻而易举地就超出了两名少女的总和魔力量。
忒丝菲娅和艾莉丝的脸都痛苦地扭曲起来,涔涔的汗水不住地从她们的下巴滴落下来。
亚尔斯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她们的神色,以免自己注入的魔力真的超出了两人的容量上限。
就在亚尔斯全心专注于操控魔力的同一时间。
忒丝菲亚和艾莉丝──正确来说应该是她们的「潜意识」──正感到极度的困惑。
这里就拿忒丝菲娅所身处的情景来说吧……这个收纳着魔力容器的未知场所,本身就是一个笼罩着神秘色彩的地方。
在宛如夜空般漆黑的世界里,一道晶莹闪耀的光之流水,正在自上而下地注入杯形的魔力容器之中。只是看那水柱的大小,也不知要花上多少时日才能注满整个杯子。
杯子里的水既没有满溢出来,整体的水量也没有增加的迹象,感觉就像是杯身的某处存在着破洞似的。
由于这幅景象实质上是由大脑所创造出来的幻影影像,因此与其说是「看到」,不如说是「感受到」更加准确。然而,既然这幅幻影是由忒丝菲娅的感知所创造出来的,那对她本人来说这就是魔力容器的一种应有样貌。
忒丝菲娅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在做梦,而且是那种知道自己正在做梦的清醒梦。意识清明的她还保有一定程度的理性,只是眼前所见的景色有种真假难辨的迷离感,无论是距离感还是物体的大小都变得难以掌握。
然而,那道不时响起的轰鸣之声,让忒丝菲娅想起了自己接下来该做的事情。
就在那道轰鸣声再次响起的下一秒钟,原本从杯子上方缓缓淌落的光之流水,突然变得像是决堤洪水似地一泻千里。磅礴的水柱立刻搅乱了平静的水面,杯子里的璀璨液体一下子满溢而出。
与此同时,忒丝菲娅也感受到一种近似于压迫感的疼痛。
啊,好浪费……对了,我得把杯子弄大才行……
该说是使命吗?忒丝菲娅很清楚自己该做的事情。眼看倾泻而下的汹涌水流,几乎就要直接把整个杯子给冲垮,她的心里也涌起必须立刻把杯子扩大的迫切感。
她能感同身受地察觉到杯身绽裂开来的痛楚。
我得把杯子扩大到足以承受水流的大小──虽然忒丝菲娅的意识清明,但在这个犹如梦境的世界里,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一心一意地想着这个念头。
不,或许在这虚幻的世界里,这就是唯一可行的正确方法。
只见杯子缓慢但确实地逐渐变大,如忒丝菲娅所念想的变得能够容纳更多的光之流水。
但无论杯子以多快的速度在变大,倾泻而下的光之流水还是不停地从杯子里满溢而出。
啊,太浪费了。我得把杯子弄得更大一点,连一滴水都不能让它溢出来。
只有这个念头支配着这个世界。
004
然而,就在杯子扩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忒丝菲娅突然感受到一股远超先前的剧烈疼痛。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从腹部裂开了似的,仿佛撕裂灵魂的痛楚,在不停地重击着自己的腹部。
更加奇怪的是,这股痛楚完全没有消停的迹象,就像是那道光之流水打算直接冲垮自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