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明天的重大挑战,亚尔斯决定先回去临时居处做准备。
在回到自己房间之前,他先顺路去了同样位于实习大楼的明日预定场地,将整个房间里里外外地仔细检查了一遍。内部和外部的隔离性自不用说,墙壁和天花板的结构也非常坚固,看起来完全不会输给训练场。在确定场地没有问题之后,亚尔斯便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作为临时居处的这个房间,其杂乱无章的程度比原本的研究室还要严重。由于研究室内的仪器设备全被一股脑儿地搬了进来,因此房间里的生活空间被压迫到只剩下一丁点的程度。寝具像是多余之物一样被随便扔在房间角落,宽敞辽阔的室内空间,几乎有一大半都被日常生活用不到的东西给占据了。
尽管如此,亚尔斯的脚步却是无比轻快。毕竟这个房间里有一样最能撩拨他心弦的东西。刚一回到房间,亚尔斯便急不可耐地笔直走向了保险柜,完全没有注意到露姬在他背后暗自叹息了一声。
虽然这台保险柜本身已经挺有年头了,但仍然是值得信任的优秀产品,能够读取特许证的内码自动生成出解锁的密码。
(唉,我的特许证在……哎呀,在那个地方啊。)
亚尔斯拿起搁在桌上的特许证,顺手将它靠到了保险柜上。保险柜登时亮起代表正在读取的白灯,旋即又随着解锁程序的完成转为了蓝灯。
缓缓打开保险柜门之后,亚尔斯伸手就要去取里头保管的【费格尔四书】……
「唉?」然而他非常错愕地发现,应该收在保险柜里的东西居然不翼而飞了。
「露姬!你有打开过保险柜吗?」
「没有,我完全没碰过保险柜喔。咦,【费格尔四书】就是收在那台保险柜里吧?难道说它不见了吗!?」
亚尔斯一边向露姬点头,一边把手按在额头上,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很清楚这台保险柜有着卓越的安全性,除非读取到他本人的特许证,否则它绝对不会执行解锁程序。而特许证又是日常生活中的必备品,因此基本上都会片刻不离地带在身上,就好比现在也是这样……不对。
(慢着?我刚才是从自己桌上拿起特许证的吧?明明我今天应该一直都带在身上啊……为什么会跑到桌上去?啊!)
亚尔斯咂了声嘴,开始环顾起整个房间。只是在这不熟悉的临时居处里,实在很难察觉到室内有什么细微变化……
「该死!我居然被人摆了一道……?」
自己似乎是在不知不觉间被人摸走了特许证,还被对方抢先一步溜进了自己的房间。保险柜里的东西会不翼而飞,恐怕也是这个宵小之徒干的好事。
「这下糟糕了,您打算怎么办呢?对方的手法如此干净俐落,显然学院的警备网也根本拦不住他。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们非将这个家伙千刀万剐不可!」
就在露姬如此叫嚣着的时候,门口那里传来了一道有些傻眼的声音。
「等一下、等一下,拜托你不要说这么恐怖的话好不好?」
那是一名将流丽的金发在后脑勺扎成马尾的少女。虽然亚尔斯和露姬都对少女的脸孔不陌生,但她这副造型倒是颇有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莉莉夏,果然是你干的好事啊。」
「我也没办法啊,谁教把书收回也是我的工作。再说【费格尔四书】本来就只是暂时出借,从来没有人说过这本书是要送给你的吧!?」
也没有人说过不是要送给我的啊──如果自己这么反唇相讥,那就真的成了小学生吵架了。莉莉夏说的没错,她确实只是把【费格尔四书】交到自己手上而已。虽说是为了协助自己追踪越狱犯的下落,但说到底那位元首绝不可能做这种亏本的买卖。
我居然会忘记这么简单的道理──亚尔斯不禁在心里咒骂自己的粗心大意。
早知道就别把东西锁在自己房间的保险柜里,而是打一开始就藏在谁也拿不到的地方。
就连亚尔斯本人都对自己的疏于防备感到愕然,简直像是得了名为「求知欲」的恶性疾病似的。然而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事也不能全怪亚尔斯。【费格尔四书】向来是好事之徒垂涎的珍品,即便是亚尔斯也不例外。不,应该说再也没有人比他更加渴望一睹原书的风采。
正因如此,即便知道这本书的原持有者是那位元首,亚尔斯还是浑然忘我地陷入了书中的世界。再加上他才刚翻阅过一遍书中内容,非常清楚这本书的价值近乎不可估量。
「啧,这下全玩完了。」
「亚尔斯大人,您完全被元首大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呢。」
虽然承认这一点很令人不爽,但事实正如露姬所说的那样。既然【费格尔四书】回到那位元首的手上,唯一能把它弄回来的方法,就是替那女人做牛做马。对于不惜使出这种卑鄙手段的希瑟妮娅,亚尔斯别说是效忠于她,没有当面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都算是客气的了。
亚尔斯一反平常的冷静自制,忍不住恶狠狠地瞪着莉莉夏说道:
「唉~真是糟透了。然后呢,你这个成天游手好闲的家伙是特地来揶揄我的吗?这样啊,那我就陪你玩一下吧。正好这栋大楼的实验场已被改造成能进行模拟战的样子。好啦,一到十分给你选,你喜欢哪种程度的头痛啊?」
只要是在训练场里所受到的伤害,都会被转换成以头痛为主的各种疼痛,亚尔斯就是拿这一点反过来吓唬莉莉夏。
「不、不要!我绝对不要!你居然拿我一个弱女子出气,难道不觉得自己很可耻吗!?」
只见莉莉夏惊慌失措地连连摇头拒绝。的确,莉莉夏说到底只是负责替希瑟妮娅跑腿办事的棋子。她肯定连【费格尔四书】里的内容是什么都一无所知。
「啧,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