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就这样,【千壁冲壁《thousand roar》】在千钧一发之际,及时拦截住逼近到法诺一行人眼前的魔弹。
于是,尽管形式和之前有些不同,但矛与盾的激烈攻防再次重新上演。
正如爱珂瑟蕾丝所预想的,魔弹【悲叹之皇弹】的特殊性质,能够直接使得「坚硬」这一概念无效化。原子之间的连结自不用说,甚至连魔力粒子的结合关系也会遭到破坏。在这枚无情的子弹面前,哪怕是以超音速发射出去的障壁,也只能毫无抵抗之力地化为无数碎片。
随着打头阵的前一道、前两道障壁应声碎裂……高歌猛进的魔弹完全没有止住势头的迹象……但在被击碎的障壁数量来到十几二十道后,魔弹的推进速度也终于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衰减──不过光是能打破这么多道【千壁冲壁】,就已经称得上是破天荒头一遭的奇事了。
等到第三十道障壁碎裂开来的时候,双方的攻守之势迎来了反转的那一刻──而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一秒内。
只见魔弹被超音速来袭的障壁大军给直接淹没,后续涌来的障壁浪潮,就这么顺势扑向了戈登和苏札尔。
戈登和苏札尔甚至连闪避的时间都没有,在宛如活塞运动一般的来回冲撞中持续遭受折磨。
而在被撞得死去活来的两人身后,又有阻断一切退路的【不动壁谷】在等着他们,可仍在放声咆哮的【千壁冲壁】丝毫没有停止连击的意思。两人就这么硬生生地被摁在墙上,最后甚至撞破这堵由魔力制造出来的立方体,像是断线风筝似地被吹飞到了几百公尺之外的地方。
听来陌生,在发出最后一次仿佛凝缩了一切的低鸣声后,【千壁冲壁】的炮声终于就此戛然而止。
持续不间断地击发出障壁炮弹的炮身,宛如火山口一般飘散出一缕缕氤氲的烟。
眼看敌人已经失去反抗能力,法诺随手用力地把AWR扔到地上,将插入炮身的中棒拔了回来。
「不过……那两个家伙应该还有一口气。这样也好,反正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他们死得这么痛快。」
法诺露出肉食动物般的残虐笑容,喃喃自语地说道。
虽说法诺也有刻意调整【千壁冲壁】的速度和威力,但戈登和苏札尔的存活,有部分还是得归功于他们自身的实力。戈登应该是用【巴巴罗斯】的最后力量,有效地减轻了他们两人所受到的伤害;打头阵的几十道障壁被【悲叹之皇弹】给摧毁一事,应该也在一定程度上奏效了。
不过,虽然性命是保住了没错,但也只是勉强捡回一命的状态而已。
倒卧在地的戈登浑身上下都在出血,安装在背上的【巴巴罗斯】更是被整个压瘪下去,原本埋进体内的武装器具看起来已经脱落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巴巴罗斯】显然已无法正常操作,完全丧失了作为AWR的原有机能。
至于苏札尔,他原本握持着【卡里古拉】的右臂被齐肩轰飞,肩膀的断面伤口正在不停地涌出鲜血,在地上形成了一片红色血洼。
化为无数肉块的右臂,就这么在血洼对面散落一地,中间还躺着枪型AWR支离破碎的破烂残骸。
「很痛吗?应该很痛吧?我这个人也真是的,怎么会这么出手不知轻重呢。」
法诺一边咧起嘴唇说出来让他们听到,一边像是在刻意嘲弄对手似地从全身释出魔力──为的是让对方彻底意识到彼此的实力差距。
她轻蔑地瞥着颤巍巍地起身的戈登和苏札尔,忍不住轻声低笑了起来。
「曾经的无双魔法师候补人选?别笑掉我的大牙了。我和你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你这三流货色。」
法诺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为了彻底瓦解戈登的斗志。她纯粹只是想要更进一步地驱赶受伤的猎物,欣赏敌人被自己玩弄于股掌间、凄惨逃窜的模样。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
果不其然,正如法诺所期待的,整张脸因屈辱而扭曲的戈登动了起来。
「法诺大人,看来是胜负已分了。而且从最关键的AWR变成那副模样来看……他们两人的魔力恐怕也差不多见底了吧?」
看着戈登和苏札尔拖着脚步逐渐远去的背影,爱珂瑟蕾丝有些不可置信地这么说道。
法诺闻言,先是轻笑一声,随即眯起眼睛盯着【巴巴罗斯】最后挣扎所发出的刺眼光线,用冰冷无情的语气附和道:
「是啊,这两个家伙甚至连军人的自尊都抛弃了呢。」
倘若戈登就这么老老实实地承认败北,法诺或许还会对这位时运不济的巨汉产生那么一丝的同情,甚至愿意考虑一下活捉这一个选项。毕竟爱珂瑟蕾丝肯定不会让自己把戈登就地正法。
然而,戈登却主动放弃了最后的机会。望着两名犯罪者远去的悲惨背影,法诺心里决定进入先行拟定计划的最终阶段。
「不过嘛……虽说也不是要和他们玩鬼抓人,但就让这两个家伙再等一会儿吧。反正他们的结局已经注定了。爱珂瑟蕾丝,你可千万别跟丢了他们的所在位置。」
「这一点倒是不用担心……只是我们继续在亚鲁法境内大打出手会很不妙哟。毕竟这一带都已经被您毫无顾忌地破坏了。」
「没事的啦,我早就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再说就算真的捅出了什么大娄子,只要叫元首和总督去给我们擦屁股就行了。」
「唉,我知道了。话说回来,法诺大人您早就察觉到了对吧?【巴巴罗斯】根本不是真正的『最强之矛』。」
法诺先是露出一个装傻的表情,但马上就忍不住嘿嘿坏笑了起来,看来实情果然如爱珂瑟蕾丝所推测的那样。
「正常来说都会察觉到的吧?爱珂瑟蕾丝,你难道忘记我的AWR叫什么名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