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不过,亚尔斯的脸上同样没有焦急的神色。虽说司机女子展现了超出常轨的力量,但只要她没有挣脱开脚上的锁链,敌人的动作就尽在亚尔斯的掌控之中。她的凶刃是伤不到亚尔斯半根寒毛的。
(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亚尔斯一边警戒地注意左右动静,一边以学者般的冷静观察司机女子的异常模样。
下一瞬间──对方的脑袋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似地晃了一下,看起来就像是只有头部朝着旁边横移了一点距离。
与此同时,飞溅的鲜血也沾上了亚尔斯的脸颊,还把他的领口一带染成一片血红。
空气里隐约传来细微的炸裂声,还有从远处随风飘来的魔力残渣特有气息。
突如其来地射穿了司机女子脑袋的那颗子弹,似乎是直接由右至左地贯穿了两边的太阳穴。
只见司机女子的脑袋像断线木偶一般垂了下来,仿佛翻倒在地的破洞水壶一样涌出汩汩的鲜血。不管任谁来看都会明白她已经当场死亡。
亚尔斯立刻研判弹道,试图用肉眼找出这颗奇妙的子弹是从哪里发射过来的。但这似乎是来自超长距离的射击,不管他怎么找就是找不到狙击手的身影。尽管如此,眯起眼睛打量远方的他,确实能感觉到远处有人在活动的气息。
(这是在引诱我过去呢。话说回来,枪枝在这年头可是非常罕见的武器。我记得只有库列比迪多把这当作怀旧玩具在开发。)
亚尔斯忽然想起,在上次的【学园祭】摆摊活动里,他们班级所推出的打靶游戏所使用的枪枝,正是库列比迪多蔚为流行的空气玩具枪。
现代世界可说是魔法的全盛时代,即便是非魔法师也懂得使用生活魔法,于是枪枝自然也就成了旧时代的老古董。就连在以对人任务为主的治安部队里,也只有极少数的成员会选择配戴枪枝。更别说枪枝在对付魔物的时候根本毫无效果,当然也就不可能成为一流魔法师垂青的武器。
(我本来还指望从这女人嘴里撬出情报来的。)
亚尔斯再次看了看鲜血和脑浆洒了满地的女子尸体,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过,如果要问话的话还有另一个人在,那就是刚才被亚尔斯按头撞地昏迷过去的短发女子。就在亚尔斯转过头去想确认她是否还在原地的时候──
「亚尔斯大人……!」
作为可靠搭档的银发少女出现在他的面前。
「果然是这么一回事啊。」
露姬在环顾现场的惨状之后,仿佛早已料到般,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她身上穿着一件包裹全身的大衣,手里牢牢地捏着那张「伍尔哈维的面具」──这是亚尔斯交代她带过来的东西。
「嗯,不出所料,果然是冲着我来的样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敌人就是我们在追查的越狱犯啰?他们是不是认为如果要在国内起事,亚尔斯大人将会是他们最大的阻碍?」
「如果是库拉玛的成员,不会拖到今天才找上门来。再说事情就发生在贝利克找我谈完话的第二天,所以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吧。只是很遗憾地,我没能问出这几个家伙的名字,而且他们的长相都不是囚犯名册上出现过的人物……总而言之,我可不记得我有做过什么应该遭到他们怨恨的事情。」
准确来说,特洛伊监狱所关押的库拉玛前干部诺克丝,其实和亚尔斯有着一段不小的恩怨情仇,但她已经死在那座监狱之中了。至于其他越狱犯的详细生平资料,亚尔斯当然没那个闲功夫全部记下来。只不过这下子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贝利克这次会特地叮嘱自己把脸藏起来。看来自己在地下世界里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人物了。
「事情真的变得麻烦起来了呐。我这人也真是学不乖,明知道擅自行动不会有好下场,应该还是要等到维札斯特爵士联络我之后再做打算。」
亚尔斯基于过往的经验不悦地发起了牢骚。
「没问题的,所以我才特地带了这个过来啊。」
露姬像是想要替亚尔斯打气似地,笑咪咪地亮出了手里那张面具,但亚尔斯只觉得心情更加郁闷了。
「别说了,这一点都安慰不了我。」
亚尔斯强自打起精神,带着露姬一起走向唯一悻存的袭击者──昏迷倒地的短发女子。
很快便来到短发女子身前的亚尔斯,俯身揪住她的后颈打算把人直接弄醒,但他的动作做到一半就忽然停了下来。
因为亚尔斯发现女子的头发已被鲜血浸湿,止不住的血水正滴滴答答地滴落到地面。短发女子同样也被那名神秘狙击手给射穿了脑袋。亚尔斯并没有听到第二发枪声,因此很可能是狙击手在收拾司机女子的时候,连续射出了两颗子弹顺带收拾了短发女子。
「……啧,这家伙做得可真彻底。」
亚尔斯恨恨地咂了咂嘴,但心里也不禁暗自佩服起对方的本领。司机女子当时是站着的也就罢了,但短发女子可是整个人倒卧在地,想要一枪命中她贴在地上的脑袋,毫无疑问是一件非常有难度的事情。
(刚才那个使弓的也是实力不俗,看来敌人阵营有不少高手存在。该说真不愧是特洛伊监狱的越狱犯吗?)
看着亚尔斯愁眉不展的模样,露姬在这时候主动开口问道:
「我们要先撤退吗?刚才战斗的动静挺大的,我想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查看。」
「不……毕竟对方都已经出招了。再说我也有点好奇他们集结了多大程度的战力,现在正好是探一探他们虚实的好机会,我们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