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
「事情一旦真的演变到那一步,我们便会陷入不得不四处救火的被动局面,这样子状况会变得更加棘手。所以还是尽快扑灭火苗,至少夜里躺在床上还能安心地睡个好觉。」
「需要我派几个人给你吗?」
说是这么说,但习于以外界魔物为对手的魔法师,并不一定能在墙内的追捕任务中派上用场。因为大多数人在伦理的束缚之下,很难放开手来对同为人类的敌人施展魔法。不然的话,【亚菲鲁卡】这样的组织打一开始就没有存在的必要。至于负责维持国内治安的部队,则是有着战力不足的疑虑。不管怎么说,这次的对手可全是罪恶深重的魔法犯罪者。
亚尔斯考量到这一点,当场回绝了贝利克的提议。
「不了,谢谢您的美意。话说回来……总督,您该不会是特意在我考完定期测验之后才联络我的吧?」
「很遗憾,你猜错了,如果我还有这种余裕的话就好了,但这次可是墙内世界的重大事件。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亚尔斯只是以沉默作为回应。
要是消息走漏出去,那些对现行体制不满的贵族,很可能会积极地介入这件事情。而他们在趁机建立一些功绩之后,接下来肯定会把攻击的矛头指向贝利克。因为这将成为一次绝佳的宣传机会,能够向国家和民众展示贵族的存在意义。对于国内尚有政敌、总督之位并非稳如磐石的贝利克来说,这无疑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情。虽然这样说有点事后诸葛,但希瑟妮娅重新整编【亚菲鲁卡】所展现出来的强硬手腕,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了这些急于出头的贵族的气焰。
「维札斯特爵士之后应该也会提交相关报告。」贝利克以有些暧昧的态度做出了这样的暗示。
相对地,亚尔斯不由得怨恨起如今仍是军人之身的自己。「军人的使命」如同一句摆脱不掉的诅咒,他只觉得这几个字听起来无比可恨。
与此同时,他对这场谈话的耐心也已经消磨殆尽了。
「然后,是关于本次任务的报酬问题……」
事实上,亚尔斯对于金钱方面的报酬毫无兴趣。他的财富早已达到一生都挥霍不尽的程度,实在不认为获取更多的报酬还有任何意义。
因此,亚尔斯之前都是要求金钱以外感兴趣的事物。
然而,如今就连这样的报酬也无法满足他了……
「报酬什么的就不必了。您如果非要给的话,就给我学院的学分吧……算了,事到如今也于事无补了。总而言之,我已经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了。」
即便两人之间隔着话筒,亚尔斯也能感觉到贝利克整个人都僵直了一下。
「唔……我是说真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尽管开口喔?哪怕是不太好弄到的东西,只要派出足够的人手总是有办法找到的。」
亚尔斯以前所提出的古书之类的报酬,并不是贝利克一个人有办法找到的东西,因此他显然是动用了军方的人海战术和门路。
「除了时间以外的东西,我都可以想办法弄给你。」
即便是如此优渥的提议,亚尔斯依旧不为所动地遥望着远方。他最想要的东西的确就是时间。甚至可以说只要有了时间,其他次要之物都是顺其自然便能取得的东西。
从这层意义上来说,亚尔斯确实是还有几件感兴趣的东西。只是事到如今,他也不打算假他人之手来完成自己的心愿。
不过,由于这样下去只会没完没了,因此亚尔斯最后还是改变主意说道:
「那么,等到这次的任务告一段落,我们再来讨论报酬的事情如何?」
「唔、嗯,我知道了。虽说不是无所不能,不过总督的权限也称得上神通广大。只是你这小子的喜好实在太过特别,我很难有效地发挥这种权限呐。」
话筒另一端的贝利克有些急忙地辩解了一句。
事实上,撇除亚尔斯不说,贝利克确实是有能力满足大多数人的报酬要求。只是如今的亚尔斯已经根本不在乎报酬了。正当他漫不经心地听着话筒里的声音的时候,贝利克忽然再次换上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道:
「话说回来,亚尔斯,你在这次的任务里必须尽可能地隐藏身分。你那边有可以用来乔装的服装吗?」
这下倒是换成亚尔斯感到大惑不解了。
「为什么啊?我又不是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了。」
「这次的对手可是逃出秘密监狱的穷凶极恶罪犯。为了以防万一,你在收拾他们的时候或许有必要不留下任何证据。」
「所以您的意思是,要我别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就是这个意思。除此之外,这些越狱犯的潜伏地点到现在仍然是毫无线索。看来他们显然拥有强大的情报网,甚至是有人在暗地里为他们提供协助。如果这群鼠辈有好几个巢穴,我们可不能犯下打草惊蛇的错误,绝对不能让他们有断尾求生的机会。」
「如果我的真实身分曝光给这些家伙,一旦出现漏网之鱼,后续就会非常麻烦是吧?」
「是啊。台面上的世界还可以靠我和希瑟妮娅大人强行封锁情报,但要是连台面下的世界都知道你的真实身分那可就伤脑筋了。」
虽然亚尔斯的确也会执行暗杀之类的地下工作,但这类任务一直以来都不是明目张胆地公开进行。其中最大的考量因素,自然是为了不让无双魔法师的威名蒙上阴影。毕竟人们对军方的不信任感,会理所当然地转化为对魔法师的不信任感。而这种对魔法师的不信任感,又会进一步扩大为对魔法的不信任感,到了最后就演变成对拥有力量之人的攻讦和反感,这在人类的世界里是屡见不鲜的事情。
「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