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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丝缇得意洋洋地指着自己插嘴说道,亚尔斯对此只是没好气地回道:
「你这徒具头衔的一代贵族,根本毫无影响力可言吧?索卡连托家虽然才刚崭露头角,但已是足以位列三大贵族的名门,两者之间完全是云泥之别啊。」
「欸~是这样子吗?可是可是,要论政治上的影响力的话,人家以前也是很不得了的耶。」
只见这位大龄剩女不服气地噘起嘴唇,用不符年纪的少女口吻大力反驳,话语里流露出上了年纪的人重提当年勇的味道……虽然内心感到万分傻眼,但亚尔斯没有不识趣地吐槽这件事情。
而且继续再待在保健室里,也有可能会影响到莉莉夏的身体状况。
于是,亚尔斯一行人就这么离开了保健室,只留下身为治愈魔法师的女保健老师。
尽管这样子会很像在进行什么密室政治会谈,不过一行人还是转而前往宿舍的会客室。
一路上其他学生所投来的诧异目光,反而强化了彼此之间的连带感。既然事已至此,也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干脆放开手来谋划反击的策略。
该说不愧是豆蔻年华少女所居住的地方吗?虽然会客室的家具看起来平凡无奇,但是花瓶和水壶之类的小物件都有一种莫名的可爱感。
希丝缇在走进会客室的当下,立刻不客气地在单人椅上坐下。费莉涅菈见状,只是苦笑了一下,随即走向会客室的茶水间张罗泡茶事宜。留在原地的亚尔斯和露姬,则是在希丝缇的对面坐了下来。
照这个阵仗看来,似乎免不了一场耗时的长谈。虽然亚尔斯很想尽快搞定一切回去研究室,但无奈的是他还有好几件必须确认清楚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绝对不能让希丝缇在这个关键时刻临时变卦。
毕竟亚尔斯接下来准备要做的事情,是针对眼下的事态展开报复性行动。当然,他并没有抛开理智的思维模式,只是他的内心已被无处宣泄的情绪占据。目睹了蛮横地刻印在莉莉夏身上的恶意象征──那道烙印的伤痕之后,亚尔斯就已经无法收手了。不,正确来说是他绝不允许自己半途退缩。
(再说先前为了处理莉莉夏所带来的各种麻烦,已经花费了我不少时间和精力。我如果在这时候撒手不管,过去的付出就全都白费了。)
亚尔斯面不改色地在内心暗自思忖。
此刻自己的心中,确实在为莉莉夏的遭遇感到愤怒。在重新确认了这个事实之后,亚尔斯向背对着众人泡茶的费莉涅菈喊道:
「喂,费莉,不用特地招呼我们了,反正我和露姬马上就要回去了。」
「不,别这么说。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契机,这可是我最近难得能和亚尔斯学弟你说上话的机会。虽然这样子有点像是在强迫留客,但是我真的很想和你多聚一会儿。你就尽管嘲笑我这傻瓜般的少女心吧。」
身在茶水间的费莉涅菈转过脸来嫣然一笑,亚尔斯顿时被她的笑容堵住了所有的话。
看着亚尔斯默不作声地坐回沙发上的样子,希丝缇立刻换上一副贼笑兮兮的笑脸。
「我总算找到亚尔斯的弱点了!」
「……换做是理事长您的话,就算用这一招也不管用。」
亚尔斯语带讽刺地这么回道,但希丝缇脸上的笑容并未就此消失。
「这可很难说喔?没想到你这位首席无双魔法师,居然会对付不了女人的武器啊~」
「您要开玩笑也该适可而止……」
就在亚尔斯准备站起身来发作的时候,露姬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凑到他的耳边说道:
「亚尔斯大人,您如果不随时保持警觉,又会被理事长牵着鼻子走喔。」
「…………你说的没错。」
露姬的提醒是正确的。自己若是又被希丝缇耍得团团转,最后没有得到任何有意义的结果,那可就真的太愚蠢了。
亚尔斯重新绷紧精神,再次展开谈话。
「让我们拉回正题吧,理事长,您应该知道吧?」
面对他唐突的质问,希丝缇露出了明显在装傻的疑惑表情。
「你是指什么?」
「刻印在莉莉夏身上的那道咒印,应该还有另一种可行的解除方法吧?只要某位人物肯出面帮忙的话……这个人不是施加咒印的【亚菲鲁卡】成员,但应该对【亚菲鲁卡】有一定的影响力才对。」
(别装傻了,快说出来吧。)
亚尔斯暗暗在内心叨念,她真是个老奸巨猾的魔女。虽然不知道希丝缇有什么隐情,但是都到这种时候了,她还是不肯把底牌全亮出来。根据亚尔斯的推测,希丝缇的手里应该还握有一张强大的王牌。然而,这名行事小心谨慎的魔女,还在犹豫该不该把赌注押在这张王牌上。因为打出这张王牌,很有可能波及到她最重视的学院……
因此,亚尔斯决定从背后推希丝缇一把。只要让她在这里押上所有的赌注,哪怕是希丝缇这样的母狐狸,也不得不和亚尔斯一行人真正地同舟共济。
领会到亚尔斯企图的露姬,也跟着目光尖锐地看向希丝缇。
对于希丝缇方才挡在亚尔斯的举止,露姬心里其实仍然感到有些难以释怀。虽然她本人声称这是身为学院守护者的无奈之举,但希丝缇所说的理由是真的吗?
不,她果然还是无法完全相信,没有人知道希丝缇的心底在打什么算盘。
因此,此刻正是希丝缇替自己洗清嫌疑的最佳机会。假如她真的是清白的话,这无疑是挽回名誉的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