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阴森诡异的气息。
「假如您不愿意听从我们的指示,休怪我们采取必要的应对措施。」
其中一名女仆如临大敌地出言警告。然而,眼前的男子对此完全无动于衷。女仆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眸里,隐隐流露出狐疑和焦急的神色。
下一瞬间,男子两腿迈开、扎起马步,身上的破布随之翻飞。
只见他倏然伸出的消瘦手臂前端,闪灿着森然的寒光。
「我很快就会把事情办完,然后一切就会结束了。」
男子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怨恨之意,一双无神的眼睛就这样盯着两名女仆。
两名女仆方才从腰后拔出的武器都是短剑。只见镌刻在短剑上的魔法式瞬间发出光芒,代表着她们两人都已做好应战的准备。
然而,摆出前倾姿势的男子甚至不给她们主动进攻的机会,直接用鬼魅般的身法切进了两人之间。
「「什么!?」」
出现在两人视野边缘的男子,用死气沉沉的眼睛盯住了其中一名女仆。尽管两名女仆已经摆出迎战态势,可是男子毫无前兆的行动方式完全出人意表,让她们彻底丧失了先发制人的机会。
在防卫本能的驱使下,两人反射性地挥出短剑。虽然慢了一拍,但她们还是可以顺势夹击主动进入攻击范围的男子……原本这么想的两名女仆,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
(不该出击……!)
面对即将展开的死斗,身体本能地自动反应,导致她们做出了这个致命的反射动作。两人受到诱导,采取了对方预期中的行动。
尽管这是一记凌厉绝伦的斩击,连女仆服也被剑势带得翻飞起来,然而……
「咕!」「唔!」
手臂传来一阵宛如电流窜过的剧痛,让两名女仆的脸孔都抽搐起来。
理应一击得手的这一剑,反而让两人手腕以下的部分完全失去知觉……从手腕喷涌而出的鲜血洒落在周围的地面上。
虽然两名女仆几乎同时失去了握剑的能力,但是她们不仅没有显露出丝毫退缩之意,甚至立刻踢出一脚,试着向男子展开反击。两人侍奉斐培尔家的资历尚浅,但都经历过严格的战斗训练,在联手应敌上配合得天衣无缝。
然而,两名女仆分别从前后攻向男子脑袋的踢击,最后全都徒劳无功地划过了虚空,反倒是自己的轴心脚挨了对方的一记横扫。只见两人的身体离开地面,整个人慢慢地上升到半空中。
男子一把掐住两名女仆纤细的脖子,不费吹灰之力地把她们高举起来。两人被勒到青筋浮现的脖子发出「嘎吱」的可怕声响,失去呼吸的能力。
「啊、唔!!」
两名女仆拼命想要挣脱男子的箝制,但是顶多只能抓破他的手背而已。不管她们怎么挠抓,男子掐住两人脖子的手掌都没有松开的意思。
挣扎中逐渐模糊的视野里,两名女仆看到男子的指间藏着银光闪闪的爪型暗器。他刚才似乎就是用这武器划开了她们的手腕。
虽说两名女仆都是年轻女性,但要同时举起两个人类可不是什么易事,男子却只是云淡风轻地自言自语起来。
「……看来我也变迟钝了呢。照理说应该要再深个几公厘的,必须再稍微练练手了。」
男子一边说着像是自我检讨的话语,脸上同时咧起一个扭曲的笑容。
「这么说来,我已经很久没抱过女人了。仔细一看,你们两个正是最青春亮丽的年纪呢。虽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反正我现在也只是个马齿徒长的糟老头子嘛,至少让我弥补一下被关在地牢中的岁月,好好享受一番吧。」
然而,已然气若游丝的两名女仆根本没能听进男子这番下流的话语。只要男子继续加重手上的力道,或是只要再过一会儿的时间,两人肯定会直接昏厥或断送性命。
但就在这个时候,男子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出所料的冷笑,同时缓缓地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在转过身去的男子面前,一道身影已然悄无声息地伫立在那里了。
「不好意思,能请你放开她们两人吗?」
用柔和的语调如此请求的人,正是榭路巴•古利努斯。在路灯的微光照耀下,依稀可以看出那套剪裁良好的燕尾服。只见他手上戴着白手套,脚上穿着光可鉴人的皮鞋,身穿没有一丝皱褶的笔挺衬衫。这副过于完美无缺的管家打扮,在如今的情况下反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等你很久了,古利努斯。你可让我等得好苦啊。多年来未能实现、差点就要放弃的遗憾,如今终于……」
男子随手把两名女仆扔到一旁,苍老的脸孔浮现出孩子气的天真笑容。
「有了夙愿得偿的机会!」
面对激动不已的男子,榭路巴只是以平静的语气回应:
「你变老了呢,维克塔。」
「我确实老了。但是,你同样也垂垂老矣。」
两人对话的期间,榭路巴向两名女仆使了个眼色,于是她们立刻一边按着手腕的伤口,一边咳嗽不止地向后退去。维克塔早已无心理会两名女仆,一双眼睛盯着榭路巴不放,脸上还不由得洋溢着笑意。
「我在黑暗的单人牢房里待了几十年……要是有一天能把你这家伙杀了,这段狱中生活就会变成一段不那么糟糕的回忆──我凭着这个念头,才活到了今天。」
「维克塔,我还以为你早已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