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原来如此,怪不得精明如芙萝婕女士,在这次的应对上却这么马虎。)
亚尔斯暗自思忖着,然后向芙萝婕抛出自己的疑问,也就是证书的作废程序有没有可能被人动了手脚。
「……的确有这个可能呢。若是如此,大概就是那个时候被动了手脚吧。居然使出如此肮脏的手段!」
芙萝婕气得挑起眉毛,像是目睹令人唾弃的恶行般咒骂了一句。
法律有明文规定,贵族在缔结或撤销重要契约的时候,必须由元老院管辖下的行政机关来担任见证人。实际上,芙萝婕当年撤销双方婚约的时候,也是完全按照这项规定来办理……
「如此说来……就是机关首长被他们收买了吧。」
芙萝婕有些神色焦躁地如此说道。虽然不清楚对方是透过暗示还是贿赂来封口,但不管怎样,掉包证书的机会就只有那一次。证书在办理作废的过程中,会呈送到机关首长那里盖章注销,恐怕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掉包的。
「妈妈,那这样岂不是……!?」
「对不起,菲娅,这都怪我太疏忽了。当然,这不会改变婚约作废的事实。我绝对不会任由威穆琉纳家吞并斐培尔家的。」
「妈妈,这件事情我也有一定的责任。我对威穆琉纳家的记忆相当淡薄,因此很可能是那时候就已经被施加暗示了。更何况这种程度的小事,在我这个未来当家的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这丫头就只有气魄过人呢──虽然亚尔斯在内心如此吐槽,但这次比试的结果也关乎他的人生,忒丝菲娅如果拿不出干劲的话,亚尔斯也会感到非常伤脑筋,因此现在不是泼人冷水的时候。
尽管感觉还是不太可靠,不过忒丝菲娅以未来当家的身分所做出的宣言,似乎让芙萝婕下定了决心。
「我明白了,总而言之,这的确是一场输不得的比试。菲娅,就让我们先专注于眼前的威胁上吧。我们斐培尔家绝对不会任由威穆琉纳家摆布的。」
「是、是的!」
「话说回来……威穆琉纳家的小鬼头,还真亏他敢这么做呢。他这次的行为明显已经跨过了不可逾越的底线。」
芙萝婕一边摇头,一边有些讽刺地嘟囔。然而,除了困惑以外,她的心里其实还有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情绪。
若是换个角度思考,就会发现这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
毕竟亚鲁法最强的──不,人类最强的魔法师,居然主动跳进来参与这场由斐培尔的家务事所引发的骚动。
虽说这本身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不晓得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亚尔斯率先表达出了帮忙解决问题的意愿。既然如此,在即将到来的决战舞台上,忒丝菲娅和亚尔斯肯定会一同并肩作战。
这是关乎彼此人生的重大对决。在如此紧张的氛围之下,齐心协力对付共同敌人的两人,肯定会缔结更加紧密的羁绊,心灵的距离也会被不断拉近。
如此一来,哪怕是不成材的女儿,在双重的意义上都会保有一定的「胜算」。
虽然她这个做母亲的才刚闹出误解的笑话,但是女儿显然不是对亚尔斯没有半点意思。若是能够同时拿下这两边的胜利,别说是克服本次的危机,甚至可以提升斐培尔家的声誉,并且进一步巩固未来的领先地位。
最重要的是,在芙萝婕描绘的战略蓝图里,还有一张真正的最后王牌。
这既非贵族的莫名自信,亦非强装出来的从容,更非看破一切的达观。
她只是已经做好了觉悟而已。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动用这张王牌很可能招致厄运,但是应该能在危急之际保住斐培尔家的延续,这对芙萝婕来说是比什么都重要的愿望。
此刻的芙萝婕轻轻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描摹着收藏在宅邸深处的那把宝刀。
斐培尔家代代都有擅长冰系统的优秀魔法师,而他们以刀作为AWR的传统也相当有名。即使是在持续开发最新型AWR的现在,斐培尔家还是一直小心守护着祖传宝刀,忒丝菲娅的AWR【菊理】就是其中一把。
而此刻浮现在芙萝婕脑海里的,正是从始祖那一代传承下来的绝世宝刀,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家宝中的家宝。这把宝刀不仅是价值连城的AWR,即使是作为艺术品也有着无法估量的价值。在过去的某些收藏家之间,甚至认为这把宝刀具有相当于一小块领土的价值。实际上,芙萝婕就听说过这样的轶闻:在她曾祖父的那一代,威穆琉纳家的当家曾经提出割爱的请求,但是理所当然地遭到了斐培尔家拒绝。
若是真有什么万一,就拿那把宝刀作为交易条件──芙萝婕已经考虑到这种程度了。但是在自己这一代失去那把宝刀,不仅会辱没家族名声,还会在斐培尔这个名门世家的历史上留下永远无法磨灭的污点,自己将完全没脸去面见列祖列宗。然而,哪怕会有这样的后果,芙萝婕也依旧坚定自己的想法。她甚至在内心打定主意,假如那一刻真的来临,她会负起全责从当家的位子上退下来。
芙萝婕有一瞬间神色黯然地垂下眼眸,但她马上就抛开这些担忧,再次抬起脸来。为了开拓女儿──不,斐培尔家相关人士的未来,她必须仔细研究对策,应付即将到来的【贵族仲裁】才行。
然而事实上,即使是老练的芙萝婕,亲眼见识到【贵族仲裁】的次数也屈指可数,确实令人很不安。但值得庆幸的是,现场还有另一位可靠的「识途老马」。
没错,在接下来的谈话中,「他」的存在肯定是不可或缺的。
只见榭路巴回应女当家的视线,微微一笑并说道:
「当然,只要是为了大小姐,我很乐意鞭策我这身老骨头。」
在那之后的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