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尽管食堂人山人海的光景让亚尔斯有些吃不消,不过为了作为日后参考,他决定硬着头皮忍耐排队。
食堂里汇集了国内外有名食品厂商的店家,俨然是一个美食广场。里头有不少足以与第二魔法学院这所名校相匹配的名店。亚尔斯感觉这下得浪费一大堆时间,但他姑且把视线移动到电光板上,检视上头的无数菜单。
基本上,只要能确保营养应该就没问题,只是当眼前存在着如此丰富的选项时,反而会让人难以抉择。
最后,就在亚尔斯决定来一份今日特餐的同时,队伍正好也轮到了他。柜台后方一名上了年纪的女店员,整齐地穿戴着三角巾和围裙,笑容和蔼地招呼亚尔斯。
「我要一份今日特餐。」
店员大婶听到亚尔斯的话,露出一脸讶异的表情,并朝他伸出手来。
「干嘛?」
「你的点餐券呢?……你第一次来食堂吗?」
「我是第一次来没错。」
店员大婶一副了然于胸地点点头后,反手用拇指比了个方向,彷佛在示意亚尔斯先往那里去。而在她指示方向的彼端,陈设着食堂的自动售券机,以及在它前头大排长龙的人群。明白了店员大婶意思的亚尔斯,垂头丧气地离开柜台。又得重头排起的厌烦情绪,让他的表情蒙上一层深深的阴霾。
如果是军队里的食堂,只需要拿着一只托盘,便能像流水线那样直接领到餐点。但普通学校里的食堂,终究和军队的运作方式不同。
眼看下午课程开始的时间逐渐逼近,亚尔斯终于抵达售券机的前面,但他再次遭遇了无法理解的状况。
售券机的按钮采用触控萤幕固然是好消息,可是上头排列的按钮实在太多了。光是要找到「今日特餐」的按钮,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搞什么啊,这种东西又不是愈多愈好……咦?」
接着让他感到困惑的是,不管他按下几次按钮,都没有像是点餐券的东西跑出来。这样的窘境和等了老半天的怨气加乘在一起,让亚尔斯的内心逐渐焦躁了起来。只是不知为何,周围人的视线却像是在看待可怜的乡巴佬一样,其中甚至还掺杂了几道嘲笑的目光。尽管他并不特别在意这种事情,但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却换来如此的结果,就算是亚尔斯也忍不住嘴角抽搐了起来。他用来按下按钮的食指已经收拢进拳头里。
「等、等一下!!你在做什么啊!?」
「哎?你怎么会在这里?」
亚尔斯转头一看,站在身后的,正是自己刚才在研究室那里刻意避开的红发少女。亚尔斯脸上明显露出愕然的神色。
「真是服了你耶,你一定要受到别人的目光关注才开心吗?居然大剌剌地在人这么多的地方,做出这种让人看笑话的举动。」
「我也很无奈啊,谁叫这破机器在轮到我的时候就坏了。」
「你稍微让开一下。」
忒丝菲娅立刻插进他和机器之间,亚尔斯低头看着她,将身子往旁边挪开一些。和亚尔斯几近贴身而立的忒丝菲娅,双手按膝、弯下腰去查看售券机。亚尔斯的视野有大半都被忒丝菲娅的身影占据,由于她就在自己身前动来动去,因此还带来了一股幽微的甜香。忒丝菲娅的侧脸就这样停留在亚尔斯眼前,或许是因为刚好有重新观察的机会,亚尔斯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集中到她的容貌上。在校内也是众人目光焦点的忒丝菲娅,有着修长的睫毛、光滑的肌肤,以及挺直的鼻梁。即使从客观角度来看,忒丝菲娅身为女性的魅力也格外出众。就在亚尔斯感到心里有股莫名躁动的下一瞬间。
忒丝菲娅似乎是感受到亚尔斯近在咫尺的视线,低声告诫他行事不够谨慎。
「为了保守秘密,理事长应该交代过你,别做什么会引起旁人注目的事情吧?」
语毕,忒丝菲娅一脸没辙地把视线转向售券机。她露出一副「让本小姐瞧瞧」的神情,开始着手调查售券机。彷佛以此为信号,周围人看笑话的嘲弄视线,也在不知不觉中散去。
然而,从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来看,售券机当然不可能出现「错误提示」之类的讯息。短短几秒钟后,忒丝菲娅露骨地叹了口气。
「我说,你没用过售券机是吗?」
「我知道有这种机器存在,只是不曾用过。虽然我想应该不可能是这样,但这种机器该不会拒绝服务第一次来的客人【注】吧?」
译注:日本某些高级店铺或老店,有「不接待第一次上门的客人」的规定,生客需要透过熟客引荐。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啊……」
忒丝菲娅说着,将手指向显示在画面一角的「投入金额」。
「你打算在学院里吃霸王餐吗?」
忒丝菲娅的语气并不是在嘲笑亚尔斯和社会脱节,而是傻眼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但是——
「什么?这地方居然打算向我收钱?」
「喂!!」
忒丝菲娅用力拽着亚尔斯的袖子,硬是让他弯下腰去,接着自己也跟着把腰弯到同一个位置,将手放在嘴边说道:
「你是认真的吗?在这里开店的可都是高级餐厅,人家怎么可能免费提供餐点给你!想吃饭就得付钱,这是常识啊。这年头就算身上没带钱,也可以用现金卡来付帐喔。喏,就是这里,看到了没?」
忒丝菲娅像是在教小朋友似的,仔细地为亚尔斯说明。
「我可没带着特许证那种东西。」
「什么?你没在学校里买过东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