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
『是说,为什么变成我在对太一学长说教?这简直是班门弄斧。』
「班门弄斧……没那回事,毕竟……我是个犯下严重的错误、彻底败北的人。」
太一显然不该一大早就跟后辈发这种牢骚,但回过神时,他已经说出口了。
『……学长输了是吗?呃,这种事不该跟我说吧?我也是输得很惨的人啊,还被太一学长打败过。』
「呃,我不是有意讽刺你……不过千寻跨越了那场败北对吧?」
千寻在回答之前有了片刻的沉默。
『跨越……其实没那么帅气就是了。我是因为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失去,才想说那就试试看吧。』
「即使如此……你不会害怕跟败北战斗吗?」
对话中又稍微间隔一会儿,千寻像是在深思、在选择用词一般。
『我认为我的情况,并没有直接跟败北战斗。不过现在回顾过去,如果能传话给当时的我,我很想告诉他「只有现在才能跟败北战斗喔」。』
——只有现在才能跟败北战斗。
啊啊,原来如此,太一理解了。
的确,要是没有任何准备地跑到曾经败北的对象面前,只会再丢一次脸而已,简直是一种羞耻,会让人想等它有一天自然风化。不过一旦风化,再也无法获得跟败北战斗的机会,只有「曾败北的过去」会以扭曲的形状残留下来。
只有现在。
真的只有现在而已。
无论多么羞耻、多么痛苦,只有现在才能跟败北战斗。
『……现在想想,如果能早点明白这个道理,或许情况会好一点。总之,就是那个……只要放手去做就行啦。』
太一以为千寻开始嫌麻烦,想随便敷衍过去,但他错了,这番话还有后续。
『反正又不会死人。』
又不会死人。
『跟死亡相比的话,这根本没什么好怕的。反过来说,既然不会死,无论什么事都办得到。』
听千寻这么说……既然千寻都说到这种地步,停留在原地这种事,不就像傻瓜一样吗?
『……呃,我在讲什么啊……是说,刚才我也跟唯学姐在电话里……』
「你也跟桐山聊过了吗?」
『唔哇!喂,搞什么啊!』
电话那头突然吵闹起来。
『……这是我要说的话……你为什么一早就跟太一学长……太狡猾了……声音……美妙的声音……千寻同学……换我听……声音……』
透过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可以清楚知道对方的真面目。
『太过分了!』
『过分的是你兴奋的方式还有失控的方式吧!』
「……喂,怎么啦,圆城寺?你在那边对吧?」
『给、给我听,千寻同学!有!您叫的圆城寺来了!我是紫乃!早安,太一学长!』
「……你一大早就很有精神呢,圆城寺。」
似乎快忘记圆城寺曾是个内向角色的事。她刚才应该是从千寻手上硬将手机抢过来吧,实在活泼过头啰。
『是呀!原本以为在校外教学期间,大概暂时听不到的美妙声音,突然从手机那头传出来!无论是谁,都会兴奋起来呀!』
「嗯……那个,真抱歉。」
『不会不会!不用道歉,太一学长没什么不好的……嗯,除了声音以外的部分,应该有许多不好的地方,但我的眼睛不会注意那些!』
「原来你称赞我很厉害,是因为那种理由吗?」
太一觉得自己快丧失自信了。
『啊……呃,太一学长?』
圆城寺似乎从失控模式中稍微冷静下来。
『因、因为我只是单方面听见千寻同学刚才的话,所以不是很清楚……不过,学长现在碰上了麻烦,对吧?』
「说的也是……或许是麻烦也说不定,但圆城寺用不着担心喔。」
『是、是的,我明白……啊,那、那么,请让我说句话就好!』
「好啊。」
太一这么回应,等着圆城寺开口。话筒那头发出调整呼吸的声音。
『加油,太一……学长!』
「……哈哈,『加油』是吗?」
总觉得自己曾在非常重要的场面,送了这句「加油」给圆城寺。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印象中场景是在屋顶上,但记忆相当混浊、暧昧不清,不过,确实发生过那样的场面。
『那个……果然我这种程度的加油,非但无法成为助力,反倒会给学长添麻烦……』
「不,根本没那回事。这句加油对我很有帮助,谢谢你。」
托圆城寺的福,太一的决心变得坚定,之后只要毫不畏惧地行动即可。
「可以换千寻听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