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稍微用力地将球传给太一。
太一接住球,心想如果青木的压力能稍微转移到球上就好了,将压力堆积在心里是不好的。
不过青木会露出软弱的一面还真是难得。他总是摆出跟平常一样的态度,仿佛在说那就是自己的职责。换句话说,代表那是非常沉重的现实问题,连经常摆脱「现象」造成的问题的青木,也无法彻底支撑吗?
太一感觉到视线,看向视线传来的方向。
桐山一脸担心地看着青木。
不过,青木并未察觉到她的视线。
放学后,在前往社办前,太一跟桐山两人先开了一场会。
「……如果能够证明青木爸爸的色狼事件是冤枉的,青木爸爸应该就不用被迫辞职吧?」
桐山用消沉的语调说道。
「假如真的是冤枉的,应该很有可能。」
「那么,只要告诉警察,其实是那个女生不好……不,只要跟她本人说『你何不说出真相呢』,事情说不定就解决了。」
「但如果是冤枉的……反倒会变成是那个女生犯罪也说不定。」
虽然不晓得轻重程度,但那个女生似乎说了谎,而且是牵扯到警察的事。既然她那么期望着道歉,应该可以推测是女生也有过失。
「……会变成犯罪呢。」
太一跟桐山打算做的事,是告发犯罪。这跟两人之前做的那种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感觉很轻松的协助,打从根本就截然不同。
做这么重大的事情真的好吗?能获得原谅吗?
犯罪者应该接受惩罚,这是理所当然的理论。但太一跟桐山,能亲手将某人推入牢狱吗?两人能决定这种事吗?
两人又不是神。
碰到这样的题目,太一退缩了。
当然,如果这是在日常生活中发现的,太一应该会毫不迷惘地报警。
但是,两人现在利用的是不寻常的「能力」。
两人站在违反世界道理的位置,正试图引发事件。
「其中一方……一定会被警察逮捕吗?该怎么做才好……」
桐山低喃,但太一无言以对。
在讨论不出答案的状况下,太一跟桐山用沉重的脚步前往社办。
社办里聚集了六个人,只有青木不在。
「你知道青木为什么没来吗?稻叶?」
桐山询问跟青木同班的稻叶。
「听说是家里有事。」
听到稻叶的回答,桐山的表情变得阴暗。
社团基本上就跟平常一样运作,每个人各自做喜欢的事,但因为有「现象」正在发生的压力,社办比平常安静许多。
文研社几乎没有讨论关于「透视梦境」的事,只有稻叶在一开始不容反驳地问:「你们都有乖乖无视现象吧?也没发生其他异常状况吧?」之后即使想提出这个话题,稻叶也会怒斥「别提那件事」或「闭嘴」,不允许任何讨论。
因此,太一跟桐山决定在社团活动结束时把永濑找出来,并想了个计划。
「那么,我今天有事,先走了。」太一这么说,先一步站起身。
「有事……发生什么事吗?」稻叶问。
「这件事我得一个人处理才行……」
「所以说到底是……算了,无所谓。」
稻叶原本想坚持追问,但似乎中途转换方针,没有再问下去。但她接着说:
「……我们好像找不到时间两人独处呢,或许你是忙着……考虑出路之类的。」
「嗯……」
太一违背稻叶的指示,这份愧疚感让他变得很难跟稻叶交谈。稻叶的指示……不,应该说是「主张」吗?没有人规定一定要遵从稻叶的意见才行,意见应该由自己决定才对。
这时,圆城寺出声说:
「啊……一个人去办事……还有考虑出路……是太一学长去参观配音员养成学校的旗标(注4)呢!」(注4:此处的「旗标」(flag)是指在动漫作品、小说、戏剧或游戏等等的故事中,之后会引发特定展开或状况的事,跟伏笔是同义词,但「旗标」具有比较单纯且模式固定的「老套挢段」的含意。)
「根本没有旗标立起来啦,别把你脑里的天真妄想搬到现实里。」
托两名一年级生开始斗嘴的福,太一跟稻叶之间微妙的气氛,不知消散到何方。
太一在学校附近的公园等候,永濑和桐山来了。桐山应该是用「有事想商量」这个借口,把永濑带过来的。
永濑一看到太一,便苦笑道:「啊~果然是这么一回事呢~」
「因为在校内谈不太方便,社团活动时稻叶又在场……抱歉,让你专程跑一趟。」
太一道歉,同时将罐装果汁递给永濑和桐山。
三人原本打算坐到长椅上,但因为椅子有点脏,于是决定站着聊。
「把借由『透视梦境』得知的情报当作根据来行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