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的缘故,当天就此解散,文研社的成员各自踏上归途。
太一、桐山跟青木到半路是同方向,三人在车站月台等候电车。
「我知道不可以随便利用从『透视梦境』得知的情报来采取行动,但是……」
桐山不满地这么低喃,太一回应:
「什么都不能做实在太严格了,毕竟有时可能得知某人正在烦恼,却又无法告诉任何人。我记得青木之前体验的『透视梦境』,就碰过这种情况对吧?」
「是啊。由于事关隐私,我不方便说明详情,但对方像在期盼『如果能解决那个问题就好了』的样子。」
「唔……」桐山皱起眉头,「如果有人正在伤脑筋,你们不觉得,还是应该伸出援手才对吗?即使用来帮忙的能力,并非普通的力量也一样。青木有什么看法?在社办讨论时,你没发表什么意见呢。」
「感觉我就算认真提出意见,好像也没什么意义啊。不过算啦,该怎么说……」
青木用轻松的语调这么说完,忽然转变成一脸严肃的表情。
「我也认为不要使用那种力量比较好。换句话说,我跟稻叶持相同意见。」
桐山露出非常惊讶的模样。
「……咦?你站在稻叶那边?为什么?原因是什么?」
「因为啊~就算说要『做好事』或『帮助伤脑筋的人』,但基准该由谁来判断?结果是看到影像之后,我们擅自采取行动对吧?应该说,这种行为非常傲慢吗?好像给人一种『你是谁啊』的感觉。所以,我认为最好什么也别做。」
青木的话让桐山明显不满地鼓起脸颊。或许桐山一直认为,青木会站在自己这边。
青木确实贯彻着自己的想法,太一认为这很像他的作风,同时有种败北的感觉。
「……你果然很厉害,而且会仔细考虑周围的事情。」
虽然无法完全同意,但太一能理解青木的意见。
「没有啦~我并没有很厉害吧。我怕被唯讨厌,所以在社办时没说出来……」
青木用只有太一听得见的微弱音量低喃。
「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
桐山呼唤青木,于是青木闭上嘴巴。
「举例来说……只是举例喔!青木家里……现在好像碰上麻烦。如果透过『透视梦境』好像可以解决问题……假如知道这点,你还是……坚持什么也不做吗?」
这确实是个好懂的比喻,不过,把这件事当成话题没关系吗?太一内心有些惊吓。
青木沉默不语,这股沉默令人害怕。
没多久后,青木开口说:
「……是啊,我什么也不会做。」
「咦?为、为什么!这不是很奇怪吗?竟然为了逞强,眼睁睁放过大好机会……」
「因为不行的事情就是不行啊。」
「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没关系啦……我会自行想办法处理。」
「说、说什么自行想办法……话说那件事,到底变成什么情况?」
桐山恼火起来,感觉青木同样有些火大。不,真要说的话,他们似乎都心浮气躁的样子。
「我想这种事的确很难启齿,但你把问题说出来的话,我们说不定能帮上忙呀!如果是烦恼伯父工作的问题,或许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我们也可以帮忙介绍什么的。这么说来,你之前说伯父『闯了祸』,究竟是指什么——」
「色狼。」
青木简短地回答。因为这个词突然冒出来,一开始还听成其他词汇。原本因为情况好像会发展成口角,正打算开口制止的太一,顿时说不出话。
「色……狼?」
「对象是女高中生……不过我爸说他是冤枉的,我们一家人也相信他。总之,现在没有被拘留……但不晓得之后会变怎样。」
「可是……不过……那个……」
青木突然告知的事实,让桐山手足无措,刚才的气势眨眼间消失无踪,她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向青木道歉:「……对不起。」
「呃,唯没有必要道歉啊……我说真的!真的啦!」
是觉得声音僵硬这点失败了吗?青木最后不自然地装出兴奋的语调,但这反倒让人明白,站在青木的立场,他必须扼杀感情才能说出这件事。
青木设法维持平常的自己,但无法完全做到。
「高中女生……色狼……是冤枉的……」
桐山似乎不晓得该怎么办,茫然地喃喃自语。
「我也不是很了解……但听说即使是冤枉的,也经常会判决有罪……」
太一这么应声。
「可、可是,最近因为这样,即使真的碰到色狼也不敢大叫出声、只能默默承受的女生变多了……啊,不、不是啦!我想青木的爸爸一定不会做那种事!」
桐山慌张地帮青木的父亲说话。
「倒不如说,我曾实际跟伯父见面并聊天……虽然是因为『人格交换』,跟青木交换了身体这种超特殊的状况……但可以深刻感受到,伯父不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