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伤痕青春 二章 在察觉到时已经开始的故事 其之二

…但我知道那很危险。倒不如说……我已经在车站大闹过一场……」

  「在心底……真正期望的事情……真正的欲望……真正的自己……」

  永濑像是在细细咀嚼似地低喃着。

  「伊织,那种『最直接的欲望集合体才是真正的自己』之看法,我觉得并不正确。还有……坦白说,这很不妙,比人格交换还要棘手。」

  太一接着回应稻叶的话:

  「我想人格交换就现象来说,也是相当棘手的事情吧?」

  「太一,你仔细想想,当时我们曾经对我们以外的世界造成影响吗?」

  稻叶注视着太一的眼睛继续说道。

  「你应该也非常明白吧?你再仔细想想,昨天早上你本来打算对藤岛做什么?」

  那番话仿佛在挖掘伤口似地戳中太一的痛处。

  听见【声音】,身体变热,身体无视自己的意思动了起来。

  光是现在回想起来,也会冒出讨厌的汗水,

  其实自己并不想承认,想把那件事情当成误会。倘若可以忘记的话,想要忘得一干二净。

  但是,即使移开视线也不能解决问题。

  ——自己的确差点对藤岛麻衣子动手。

  自己原本打算做到什么地步?是想要推开她?还是想要抓起她的领口?太一并不晓得。

  可是,自己原本说不定会伤害某人这一点,是无可救药的事实。

  这件事实比任何事都来得沉重。

  之后,一群人以稻叶为中心整理状况,并讨论目前所能采取的对策。由于是「第二次」碰到类似现象,让太一等人的适应力提升了。他们察觉到自己意外地开始习惯这种「非日常」的状况,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们能够采取的对策应该有两个。」

  暂时陷入沉默的稻叶开口说道。

  「两个?」

  太一问道。稻叶想到了什么方法呢?

  「看是要『极力压抑感情的起伏,让自己坚决不去想任何事情』,或是『不要刻意想太多,想做的事就放手去做,反倒比平常更自由快乐地过活』……虽然我认为结果还是得双管齐下才行。」

  「这是什么意思啊?稻叶。」

  这次换青木询问。

  「这是按照那混帐不知是真是假的话所做出的推测喔!」

  稻叶事先提出警告之后,继续说道。

  「首先第一个对策,是靠自己的意志来压抑感情。用极端的例子来说,就是只要能像个和尚一样将内心归『无』,那不管『欲望解放』会不会发生都没关系。」

  目前的状况是会将内心想法付诸实行,因此,的确可以说「只要不去想就行了」。

  不过……

  「但是……这未免太困难了吧?那家伙好像还说过,连无意识的愿望也会被解放……我可没办法领悟到那种境界喔。」

  永濑蹙起眉头低喃着。

  「你说的没错。所以还有第二个对策,就是反过来不要压抑欲望,而是将它发散掉。这么一来,即使发生『欲望解放』,倘若那时已经是获得满足的状态,应该就不会特别想要做什么吧?就是这么一回事。」

  「……原来如此。虽然行动方针恰好相反,但无论是哪个对策,都是打算尽量降低内心的欲望吗?」

  太一这么说道,稻叶点了点头。

  「那混帐说过『欲望的强弱之差相当激烈』,因此可以推测那家伙所说的『欲望』,并非『将来想实现的人生中最重要的梦想』,而是刹那间的冲动。实际上,从至今为止的例子来看,也可以这么判断。既然如此,只要我们多留意自己的行动。或许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稻叶照耀出一丝光芒。虽然是相当微弱的亮光,却令太一觉得非常安心。

  「……话虽这么说,但这两个对策都有问题。首先是第一个用忍耐来应对的方法,可能会因刻意忍耐过头而爆发出来。第二个方法也是,无论怎么发散,人类一旦满足一个欲望,就会想要追求更多,根本没完没了。如果变成那样,感觉也没什么效果。」

  「唔唔……那该怎么办才好?」

  青木苦恼地问道。

  「老实说,答案是『我也不知道』。」

  就连稻叶都这么说。

  「只不过……倘若不介意采用我个人的方案,便是要双管齐下。换言之,就是『尽量自由地去做想做的事,并且小心不要抱持激烈的感情』。虽然要取得平衡非常困难啦。」

  「呃,也就是,不要太过在意,照平常那样去做,但该注意的地方还是要注意b吗?」

  太一询问稻叶。

  「你变换出来的结论还真是粗略啊……不过重点倒是没抓错。还有我现在知道了,原来太一平常就很自由地在做想做的事。」

  「不,没那回事……」

  ……难道真是那样?

  对于歪头感到疑惑的太一,稻叶像是感到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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