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可是,众多饲育委员的照料仍是徒劳无功,那孩子静静地断气了。
「为什……么……之前明明还那么有精神啊!」
它还会磨蹭我的脚,安慰情绪低落的我。仅仅只过了三周,事情居然变成这样……
现实连「它仰躺在地上的姿态,或许只是在睡觉吧」这点淡淡的希望都不肯给我,根本用不着抱起来确认,也知道那只小兔子在夜晚的昏暗小屋里停止呼吸。
「瑞希?」
正当我呆呆瘫坐在地上时,有人呼唤我的名字。
那个声音的主人,手上拿着的书跟我刚才看的一样。
「吉井……同学……」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为什么他会拿着那本书?
如果是平常,我应该会对这些事情感到疑惑,可是,我现在连半点怀疑都没有,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
——都是我害的。
这孩子之所以会死,都是我没注意到的关系。
它明明发出过无数次讯号,我也有发现它时常歪着头,却没有好好调查。如果早点发现,它应该能得救才对。
这孩子之所以会死,都是我去住院害的。
如果我好好负责饲育委员的轮值工作,那在发现它出现异状时,便能把歪头的事情说出来。这么一来,医生或许可以治好它。
为什么我这么不中用呢?
身体虚弱、个性阴暗,长得胖又不可爱,运动神经也很差,就连算数学练习题时都会写错答案格,甚至没发现自己疼爱的兔子越来越虚弱。
「瑞希,兔子的事……很遗憾呢。」
吉井同学体贴地对我温柔说道。
我对吉井同学也是如此。
难得吉井同学这么善待我这种人,我却说出「才不喜欢呢」这种话。
一大堆讨厌的事在脑袋里不停打转——而且,在这种时候总会安慰我的小小朋友,也因为我的关系一动也不动。
「瑞希,你没事吧?」
讨厌的事、难过的事、悲哀的事,种种思绪让我濒临爆炸边缘。
「我已经受不了这种事!全部……全部!」
「啊!瑞希!」
我无法思考地大吼,然后奔离现场。
☆
我不记得自己曾跑过哪里,又是怎么跑的。
回过神时,我已经回到自己那间超过熄灯时间的病房内,把脸埋在枕头里不断哭泣着。
——要怎么做,我才能做好所有事情呢?
——我哪里不行?
——为什么我这么笨拙?
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让我脑中阻止负面思考的刹车失灵。
——像我这种人,不管做什么都只会失败吗?
——我是只会让周遭人心生厌恶的存在吗?
——既然如此,我这一生都要活在大家的厌恶之中吗?
失去小小朋友的哀感与不断涌出的自我厌恶,让我持续哭泣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别人跟这样的自己说话一定会觉得很烦,所以护士过来看我时,我也躲着她们,还把自己盖在被单里哭泣。
我的喉咙变痛,泪水也已流乾。
当我无力地抬起脸庞时,映入眼中的时钟指针指着十一点的位置。
「差不多该睡了……」
虽然我不想睡,可是我没资格说这种话。
如果因为熬夜弄坏身体,又会给妈妈添麻烦。我不希望连妈妈都讨厌我……
「不管是美梦还是恶梦,希望今晚不要做梦,一觉到天亮……」
我不希望在梦里感受到悲伤情绪,也不希望感受到美梦醒来时的悲怆心情。
我闭上红肿的眼皮,准备再次盖上被单。
此时——
「哈~~啾!」
这样的声音传进我耳中。
「咦……」
我撑起躺下的身躯环视四周。
刚才的声音是某人的喷哒声吗?是从隔壁病房传来的吧?可是,这里的墙壁没有薄到可以听见喷嚏声的地步啊。
「哈~~啾!」
就在我思考时,那个声音再次传来。
发出声音的方向,有一扇面对中庭的大窗户。
因为哭累而脑袋无法运作的我,什么都没想便下床,伸手放到窗帘上。
当我看见窗户另一侧的光景时,顿时哑然失声。
「为什……么?」
位于窗外的是一棵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