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很久没有梦到从前了。
身上出了很多汗。孤独,说起来简单,但是要理解它的本质缺很难。其实我最近的精神状态还挺稳定的。
“……唉。”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直起了上半身。这种时候偏偏梦到过去,兆头不好。我脱掉被汗水濡湿的衣服,重换了一件。然后我带着呆然的表情洗了脸,喝了一杯可以摄入一天蔬菜营养的果汁。我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点,然后吃了一碗方便面充当早饭和午饭。
本来我还想审一下带回家的稿件,但是在这种精神状态下肯定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这种时候应该去眼镜店或者书店转换一下心情。可以实现这个愿望的地方就位于车站前。
就这样,明明不想买东西的我出门了。徒步三十分钟的地方,骑自行车十分钟都用不了。我从公寓停自行车的地方取出只有周末才会骑的自行车,飒爽出发。车站前有很多家庭餐厅,周末时有很多家庭前来,非常热闹。他们也许刚买完东西过来吃饭,也有可能是吃完饭才开始买东西。
不过,像我这种单身一人的男高中生客人并不多。如果想买点东西,不用专挑人多的周末来买。如果是出来玩的,一般都会和家人、朋友一起出行。我明明是为了转换心情才出来玩,没想到出来以后却更感到孤单了。这真是——倒霉的时候做什么都不顺。
我正想早点回去,但是却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看到意料之外的人。我在音像店打试听处看到泉正戴着耳机打拍子。白色连衣裙太适合她了。她就像是一个戴着草帽在海边漫步的漂亮姐姐,偶然的巧遇令我呆住了,这时黑发的姐姐突然看了过来。虽然她露出“好巧哦”的表情但是考虑到监牢的索敌功能,她肯定是装出来的。
“你有话对我说吗?”
泉摘下耳机,对我说。我不能假装不认识,于是行了一礼走过去。当然, 我没有说谎,诚实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不是的,我只是偶然经过这里而已。”
“你在买东西吗?”
“我是来看眼镜的。”
“是吗。对了,你现在有时间吗?”
说着,名濑家的下一任当家歪起了头。她的意思很明显。不知道是好是坏,反正她想和我说话,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与漂亮姐姐去了附近的咖啡店。
“我要榛子香草杏仁奶糖不要额外追加泡沫的冰咖啡。啊,还是加点泡沫吧。”
“泉,会给别人添麻烦的,下次还是点普通的东西吧。”
点了一杯普通冰咖啡的我吐槽泉。咖啡店不算很空,但是比家庭餐厅好多了。我们两人坐在双人座位上。我们的位置和距离在旁人眼中看来也许是一对情侣吧。
“你要——警告我吗?”
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东拉西扯之中,于是提问可能性最大的一句话。面前的漂亮姐姐从容自若地正用舌头舔着泡沫。感觉有点像是故意表演出来的,但是她没有道理表演给我看,所以大概是因为名濑家的女性都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性感的一面吧。
“你觉得是这样吗?”
却保险起见地问了一句。我犹豫不决,真心不知道如何回答。但是,我打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是我能应付的对象。
“是啊。”
“有自觉总比没自觉好。”
但是,下一任当家的语气却突然发生变化。她的语气中包含着比美月绝对零度的视线有着本质区别的冷漠。
“我可不像博臣和美月那么温柔。如果我觉得你添乱,立刻就会铲除你,邀请你来名濑家你可能就已经明白了,不过我觉得我应该更明确地提醒你才行。”
我就像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样无法动弹。黑发女异界士露出邪恶的笑容。
“既然没法杀了你,那就只能杀死帮助你的人。一直杀到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你为止。”
战栗令我发不出声音。明确地敌意——这就是异界士对妖梦投去的目光。
“你应该不想看到新堂彩华惨死的尸体吧?”
“……”
刹那——仿佛固定在天花板上的什么东西突然掉了下来。在重力的作用下坠落,重重地落在桌面后微微反弹了一下。从那个插着刀的类似人影的物体上,流出绯红的液体。面朝我的那张脸我居然认识。这幅我不想承认是现实的残酷画面,差点令我吐了出来。
那是穿着和服的异界士——新堂彩华的尸体。
不可名状的恐惧袭来,我无法发出惨叫。世界就像瞬间冻结似的寂静无声。这不是比喻,而是世界真的静止了。我不停颤抖,抱紧身体环顾四周。刚才还人多热闹的店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哎呀,博臣没有告诉你吗?”
我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名濑泉对我投来怜悯的目光。她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意外,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使用监牢的高手不仅可以控制空间,而且还可以创造空间。也就是说,可以创造与现实世界相差无几的虚幻世界。
白日梦——博臣好像是这样称呼这种现象的。而且虚幻世界还可以根据创造者的意志而变化,可以随心所欲地创造出异界士惨死的尸体,并且让人群瞬间消失。
“这是——白日梦吗?”
“我的本意是想威胁你,让你联想到死亡,但是好像这种做法对你更有效。”
浮现出柔和笑容的泉,在寂静无人的空间中继续喝咖啡。我无法对如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