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第二次。
师父再怎么厉害,倘若连续使用那严重消耗的奥义——
「我不是说过了吗?如果气炎用光了,就要快点吃饭快点洗澡然后去睡觉。」
泪水滚落。
膝盖以下没了力气,几乎就要当场倒地。
但是,快站不住的时候还是踏稳了脚步。
必须把刚刚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告诉瑞贵,告诉昴,告诉众人。
然后一定能得救。
优郡群人再怎么样,应当也不可能杀光所有人。人或许会像棉被那样变成石头。只要倚靠众人的智慧,必能找到恢复原状的方法。
所以,现在得逃命。
「呜呜呜呜……」
满满的悔恨让廉也紧咬下唇,用力到渗出鲜血。
可是,他马上擦去了眼泪和鲜血。
夜幕降临的星空底下,廉也往学园拔腿奔去。
★
到底跑了多久。
虽然不知道,但刚刚跑过的地方是学园附近住宅区的小巷子。安静的场所,几乎没有行人。
时间的感觉早已麻痹。只是集中精神在吸气,吐气,还有往地面蹬这几个动作。吸饱汗水的学生制服和衬衫重如盔甲,好几次都想要脱掉丢了,但又焦虑为了脱衣服可能会降低速度,结果还是穿着继续奔跑。
师父。
师父。
师父,师父,师父,师父……
「师父……」
一边流泪,一边奔跑,廉也低语。自己总是给师父添麻烦。两年前,师父被赶出破烂屋就是他害的。然后现在,师父又为了让他逃命陷入那等困境。
这人情欠得太大。
要怎么做才能还清?
该做些什么,自己才能报答师父做的事情?
背负着不能说是罪恶感也不能说是责任感,难以表达的奇怪且沉重的感情,廉也一心一意地跑着。
制服裤子的口袋里,有什么正在摩擦。
宿舍房间的钥匙?不对,钥匙放在制服上衣的口袋里,所以不是钥匙。钱包则是放在屁股上的口袋里,所以也不是钱包。
——对喔。
是要买给昴的鲜奶油铜锣烧。
放在口袋里这样狂奔,铜锣烧大概早就烂透了吧。
昴会不会生气呢?
不对,记得她已经在生气了。
弄错了吗?
其实她并没有生气。
虽然没生气,却装出生气的样子。
可爱的一个人。
真的很可爱,笨徒弟一个。
就在此时——
「唔,啊——!」
从旁边的巷子突然冒出一扇巨大的墙壁,将廉也弹飞出去。
不是这样。
墙壁没这么硬。
墙壁不会瞄准人的心窝痛殴。
挨揍了!
「原来如此,是追兵吧?」
一面擦去破掉的嘴唇流出来的血,廉也一面站起来。
不需要别人说明便能了解。在这种祭典前一天的晚上,会让雷涅席库尔发光攻击人的家伙,廉也也想不到别人了。
「晚安,连动廉也学弟。」
是个身穿看来非常昂贵的名牌西装的男人。虽然挂着笑咪咪的表情,却有种蔑视他人的感觉。除了雷涅席库尔,也戴着钻石戒指和高级手表之类的物品。
「你也是结城会长的同伙吗?」
男人啧啧几声,摇了摇手指表示否定。
「请你注意问话的口气。我是三年级,而你是二年级。你得好好遵守长幼的顺序,学弟。」
「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米卡霍希排名第十六的轰轰轰,学弟。」
「你的名字真好笑呢,学长。」
廉也举起拳头。
「我现在心情不好。如果你不想被我痛扁就给我滚开。」
「请不要生气。因为我会给你钱。」
啥?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廉也瞪大眼睛。
接着轰从怀中拿出成叠的钞票。
「给你一百万日圆。」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