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黑」进入了房间。
「你、你是谁?」
有自有黑的真实身分是,熊猫。
巨大的熊猫布偶装。
「你是米卡霍希排名者吗?是来偷袭我的吗?」
熊猫用力摇头,从背上的背包拿出标语脾。
「我,只是只路过的熊猫。」
「你、你不要因为我是小孩就把我当笨蛋。哪来的熊猫会路过饭店十楼啦!」
几乎要说出「唔唔!」的熊猫往后退了一步。动作像是在说「我输一分了!」。
放弃以标语牌沟通,熊猫脱下了布偶装的头套。
飘伏着平缓波浪的头发在空中飞舞。
微微下垂的眼睛,细细的眉毛,嘴边的小痣都显现在人前。
一个让人感觉到温柔,却又不只如此还有些别的什么的女人。
「哎呀哎呀,你真的变回去小孩子了呀,瑞贵。我听优提起的时候,老实说根本就难以置信。意思就是你也忘记我是谁了吗?」
「你这个乱装熟的人,我又不认识你。」
熊猫女说着「好啦我知道啦」,耸了耸肩膀。
「对了,听说你跟廉也吵架了?」
「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你们两个人的师父呀。没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
瑞贵吓了一跳。
「师父?熊猫可以当师父?」
「没错。你记得这个吗?」
熊猫文从背包拿出一本漫画书。
封面画着两个长相像女人的男人。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都是赤身露体。
瑞贵迅速地一页一页翻过去。
「这、这本书是怎样?两、两个男人竟然在亲嘴!」
「什么叫做怎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这是我,还有你,还有廉也,三个人熬夜画出来的杰作呀!」
「你在说什么?」
「那个时候真是开心呀。」
熊猫露出像是在作梦的向往眼神。
「以前我也不像现在这样受到种种束缚,可以自由画自己喜欢的漫画。我们三个人总是在跟截稿日格斗呀,目标是一定要做出大卖的作品,每天感觉都像是校庆前一晚一样忙碌。不知道被责任编辑退稿了多少次,重画了多少次——好不容易做出来的成品,就是这本书。里面充满了我们的鲜血汗水泪水。」
「……我不记得了。」
「这样呀。决定要出版的时候,最兴奋的人可是你呢。」
瑞贵睁大双眼。
「我、我最兴奋?怎么可能呀!」
「每一天每一天,你都去镇上的书店巡视。那边的书店卖掉两本啦,车站前的店卖光了啦,你就这样一一向我报告。看起来真的开心得乱七八糟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是说我不记得了吗!」
瑞贵激烈地摇头。
总感觉好像要头痛了。
胸口也痛,阵阵抽痛。
「这样呀。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呢。」
微微地,熊猫女一笑。
「你看你看,这里呀。『你的深爱寒冷刺骨。今晚,我要放火——』这句台词,是你跟我一起想出来的喔。」
「……」
瑞贵凝视着熊猫女指出来的那一格。
「虽然我不是很懂……不过把『爱情』说成『深爱』,感觉好像满帅的。」
「喔喔喔!我就说嘛!果然你会懂我的瑞贵!当时的死编辑和廉也,根本就不能理解这有多赞!」
欣喜了一会儿后,熊猫女叹了一口气。
「不过,现在的你,已经忘掉一切了吧。」
「那、那又怎样?现在的我有妈妈了!就算忘掉你或是廉廉,我也无所谓!」
「是喔,你无所谓呀。」
说了句「好伤心喔」后,熊猫女低声地说: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要露出这么难过的表情?」
「我、我才没有露出难过的表情!」
瑞贵逞强地说。
自己刚刚映在窗户上的那张脸,掠过脑海。
就和分开时廉也的难过表情,一模一样。
「那好吧。」
熊猫女动作夸张地耸了耸肩。
「那请你用你的双手,帮我把这本漫画撕烂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划清界限了,我会把你忘得干干净净。我也会吩咐廉也,要他忘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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