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殿下可能记不得了,但是在清除改革派的那天晚上,当你给陛下戴上王冠的时候,我也在场。我是担任雅尼斯神殿祭司长的格雷厄姆……”
“是吗?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哪里哪里……”
那天晚上的事,祭司长现在还鲜明地记得。
当时是一个身份地位都没有的流浪少女,格林迪艾塔-莱丹随便地拿起了王国里最珍贵的宝物,放在了国王的头上。
由于处理得过于草率,当时是一介祭司的格雷厄姆吓破了胆。
当晚的主角——国王也和王妃一起来到了神殿。
祭司长想劝他坐椅子,可是王妃挡住了椅子,站着继续说话。
不是因为着急。
而是认为这次来访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站着说就可以解决的一些琐碎的问题。
已经是十六年前了……。让渥尔戴上王冠后,我在这个神殿里在王家的系谱上写了名字”
“当然,我知道……”
“当时的祭司长在我的名字上写着‘公主’的头衔,我和渥尔的父子关系在法律上成立了。——你记得吧?”
“当然……”
“那么,你知道我们来干什么吗?”
虽然觉得在这里能撒谎的话该有多好,但恐怕也没用。
格雷厄姆祭司长苦恼地老实回答。
“……社会上的传言,我听到了……”
“那太好了。我想让你重写珀拉的孩子们的身份。就像那时做的一样”
在提出前所未闻的要求的王妃旁边,国王笑着说。
“我的孩子们也想在王家的系谱上写上名字。只是,那些孩子本来是庶子。希望能把‘儿子’‘女儿’……”
王妃跟上说
“我想让你把它们改成‘王子’和‘公主’。我姑且算是王妃,就让我来当妈妈吧。——很简单吧?”
祭司长这次才感到战栗。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难的事情存在的话,请一定要告诉我。
虽然祭司长深切地希望,但是不知道祭司长心情的王妃却一脸认真地说。
“不行的话,我就这样去奥利格神殿。”
从地狱深处寻求救赎仰望天空,但现世的战女神却毫不饶恕。
“要让那些孩子们成为王子公主,就一定要把那张纸处理掉,让珀拉和渥尔结婚。如果这是你们想的遵循法律的正式做法的话,我就去那边吧。”
在王妃背后的国王露出为难的表情,谨慎地诉说着。
“……我倒是想避开这种事态,但是祭司长”
那自然不用说。
奥利格神殿是,只有在举行国王婚礼的时候才会去的特别中的特别的神殿。现在的奥利格神殿的最高负责人是塞巴斯蒂安大神官。
他是个德高望重的人,和別格祭司长虽然只是旧友的关系,但是从那个大神官那里,已经收到了拼命的请求信。
“——格雷厄姆祭司长敬启。我知道你方有你方的理由来拒绝,我方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无论如何,请接受王妃殿下的要求,请务必体谅本人塞巴斯蒂安。根据你们的回答,奥利格神殿可能面临着毁灭的危机”
这已经不是给熟人的信了。
而是声泪俱下的请愿书。
格雷厄姆祭祀司长的心中极其迷茫。
(……神啊。你的仆人做了什么,要给我这样的考验呢!)
王妃笑眯眯地等着,但又完全不像在笑。
格雷厄姆祭司长紧张得身体僵硬,发出了声音。
“虽然很惶恐,但国王陛下、王妃殿下……”
两个人兴奋地探出身子。
有句话叫“物以类聚”,这两个人所关切的事情是一模一样的。
“那是……这不是我个人能决定的。我是侍奉神的人,所以想遵从神的意思”
这似乎是王妃难以理解的说法。
不可思议地瞬间睁开绿色的眼睛,仰望丈夫,坦率地问。
“……这是什么意思呢?”
国王俯视王妃,正颜厉色地回答。
“恐怕是必须要去拜神的意思吧?”
“有祈祷、驱邪的必要吗?”
“没有驱邪的必要吧。如果把我的孩子们和灾难一起消除的话就麻烦了”
“我也很为难。珀拉生的孩子,就和我的孩子一样。那是我同盟者的孩子”
国王带着充满爱意的感谢的眼神看着王妃。
这对夫妇最大的特点就是,这种爱情绝对不能成为男女之间的爱,虽然也有令人困扰的地方,但对他们来说却是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