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周围再次被黑暗包围,眼前,腰部附近高度出现了像水盘一样的东西。
很像是寇拉尔城庭院里的小喷水池,但这个水盘没有根基。跟自己一样是漂浮在空中的。
它闪闪发着光,上面充满了说不清是雾气还是液体的东西。而满溢出来滴落的发光的雾气顿时消失在黑暗中。
“不要在意周围。只看这个就好了。”
虽然王妃这么说,而且这种异常状况更让人在意,但水盘中映出了清晰的影像,立刻吸引了雪拉的眼睛。
水盘中映出了那名青年。
他的打扮跟今天早晨离开阵营的时候不一样了。
不知道他是怎么搞到手的,身上穿着宽松的长衫。
能看到支撑的柱子和隔开空间的幕布。这仿佛是在帐篷中。只不过,并不是士兵们居住的那种便宜的帐篷。
无论是地上铺的绒毯的华丽程度,还是帐篷内装饰品的高级程度,都比德尔菲尼亚国王的帐篷要更加金光闪闪。
雪拉听到了歌声。
那是非常遥远,非常微弱的声音,但却是无法形容的美丽歌声。
虽然在这种状况下,雪拉仍然立刻被这个歌声迷住了。那清爽的高音就仿佛闪闪发亮的水晶,那宽阔柔润的低音就像芬芳的蔷薇花瓣,而他简简单单唱出的流畅旋律,就像最高级的天鹅绒一样让人觉得非常舒服。
雪拉感到一种恍惚感。
这声音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呢,雪拉忍不住竖起耳朵,而王妃默默的指了指水镜。
镜子中映出的青年在唱歌。
不只是身影,连声音映了出来,果然跟普通的水镜不一样。
雪拉一边佩服不已,一边听得出了神。
单是声音已经足够出色了,其中还混杂了竖琴的声音。而弹琴的手法也实在是巧妙。
有这么高超的技术,这个人真的能在潘达斯生活下去,雪拉虽然想着这些有些失礼的事情,但是却没有说出来。更重要的是,他更在意镜子中映出的景象。
这面不可思议的镜子,还鲜明的映出了路所弹奏的竖琴上描绘的纹章——那是缠绕在塔上的巨蛇的纹章。而能使用这个纹章的人,在坦加阵营中只有一个人。
青年一边留下充分的余韵,一边唱完了最后一个音符,这时一个感叹的声音说道。
“真漂亮。”
那是名壮年男性的声音。而且,不是普通的男人。
那是只有平日里支配别人、君临别人、命令别人的人才能发出的声音。
画面变了,出现了坐在青年前面的男人的身影。
他身穿金线织花的近端,悠然的坐在有扶手的椅子上。他支配者才有的那种冷静和敏锐的眼神,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就是坦加国王佐拉塔斯。
雪拉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但是他的直觉这样告诉他。
那是个颇有风采的男人。即便是舒服的坐在那里,也有着压倒其他人的威严。
之前自己也曾偷看过帕莱斯德的奥隆,姑且不论他头脑如何,不过就算恭维也算不上是好看,但是这位国王却有着干练端正的相貌以及均匀的身体。他应该已经接近五十岁了,但却感觉不到那种年龄。看起来很有男人味。
王妃轻声嘟囔道。
“那个混蛋的父亲,还算是个不错的男人。”
“是。”
在这里说的话对面似乎听不见,但雪拉还是压低了声音。
帐篷中还有照顾国王起居的侍童。
佐拉塔斯吩咐侍童给青年端来酒杯。
看起来,他似乎很满意青年的技巧。
他很高兴的笑着说道。
“在你奇迹的声音之前,就连潘达斯的歌姬,也不得不全部歇业了。”
“能得到您的夸奖,实在无比光荣。”
青年轻轻低下了头。
他举起了手中的竖琴说道。
“不愧是坦加国王的东西,非常出色的名器。”
“你喜欢吗?”
“是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能发出这么漂亮音色的竖琴。”
跟王妃和国王说话的时候不一样,青年的语气非常郑重,但却算不上恭敬。在国王面前,这个态度算得上是非常不逊了,但佐拉塔斯却没有追究。不只如此,他似乎还有些享受。
他跟侍童说了些什么,让他退下了。
此时,只剩下佐拉塔斯和青年两个人了。
不可思议的镜子映出的位置变了,宽敞的帐篷中的每个角落都映照了出来。
有着漂亮浮雕的屏风上,随意的挂着深红色的外套。后面是放着绢布被子的床。
德尔菲尼亚的国王跟其他士兵们一样睡在地上,但坦加的国王即便是身在战场,似乎也要追求舒适和豪华。
他手中的酒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