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们不要再多说什么。
她是不一样的。她是有着人类外形的什么东西,跟自己有着决定性的差别。
敏斯打起精神,尽量冷静的说道。
“……请您原谅。城堡代理的失言由我来替他道歉。他们都和您一样,是这座城的客人。我以坦加的骄傲和名誉起誓,绝对不会对客人做出如此无礼的行径。”
王妃静静的凝视着敏斯。
那是能够贯穿整个身体的绿色视线。
“在此之上我有一个请求。请您一定要听我说。您就是我们生命的保障。为了防止渥尔陛下的不悦,为了让我国在战争中取得优势,也请您留在这里。为此,虽然我明白会引起您的不快,可是也请您一定要喝下这个。如果您肯喝的话,我会以我的生命保证,立刻释放骑士团的人。”
王妃微微皱了皱眉。
这样的话优先顺序再次变了。
如果有能救下他们的可能性的话,那在此大闹便不是个好主意。
王妃又看了一眼托盘里的杯子。
王妃野生动物一般的感觉告诉她,杯中之物并非毒药。
并不是会危及生命的东西,但是也不是什么该毫不在乎喝下口的东西,非常微妙。
但是,如果喝了这个之后,失去了意识的话,恐怕就再也无法醒过来了。
要杀死睡着的人实在是非常简单。
即便是被称为现世的战斗女神的王妃也是如此。
王妃在医药方面完全是外行。这个药有什么效果,效果能持续多久,她完全不知道。
(早知道会这样的话,就不让他拿毒药,而是把所有的安眠药和麻药都拿出来了……)
王妃想起自己曾经跟雪拉玩过《猜毒药的游戏》,不由得感叹自己锻炼不够,但也已经晚了。
王妃怀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心情望着杯子。
不想看到卡里根死掉。
也不想让珀拉哭。
这一切都是自己选的。要是不想死的话,那个时候就应该放弃卡里根,但是自己没有那么做。
结果,现在自己的性命在那个男人掌中。
(那也可以吧……)
王妃突然就想开了。
原本自己什么时候死在哪里都无所谓。
如果可以的话,想在死之前再看看同伴的脸,但如果这是命数的话,那也无可奈何。
王妃心中唯一的牵挂就是国王了。
渥尔-格瑞克并不是会完全接受敌人要求的国王。可是,只要自己在他们手中,他肯定会很痛苦。必然会面对艰难的选择吧。
如果自己死了这个问题就能解决了,可王妃担心的是坦加会隐瞒自己死亡的这一事实,假装成自己还活着,让国王处于两难之地。
这是王妃唯一担心的事情。
而且,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进来成为俘虏的那些骑士团员,也要想办法救他们。
“这样的话,等到确认全部俘虏都被释放之后,我可以喝。”
“妃将军大人。这……”
“你想要的只是我不会逃跑的保证吧?喝了这个以后,我肯定无法行动。先把他们放了也没关系吧?”
“当然,我发誓会放了他们。但是,那要在您喝了这个药之后才能放。”
“那顺序就搞错了。”
“不。妃将军大人。这是我们想说的话。您是无法以这个世界的常识来推测的人。即便拿走了您的武器,将您关在守备森严的要塞中,您依然可以借助战神的力量,随心所欲的自由出入吧,胜利女神的化身的话,要做这种事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吧,我们担心的只有这件事。如果能将您留在我们这里的话,我们会非常高兴的释放骑士团的人的。但是,如果放了他们之后,您也一起消失了的话,那我们就再也无颜面对我们的主君佐拉塔斯大人了。”
“正、正是如此……”
缪蓝回过神来,趁势补充道,王妃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你闭嘴。”
“这、这太过分了。我是管理这座城的城堡代理。”
“我不管你是城堡代理还是大臣,你不是说要切掉他们的手指吗?我怎么可能相信会如此威胁我的人?”
看到王妃坚决的态度,敏斯觉得自己理解了莱蒂齐亚说过的话。
这是一场交易。
交易中重要的就是信任。
(接受货款却不肯交出货物是不行的。那就不是交易,而是诈骗了。如果是简简单单就会上当的对象对话,不管怎么骗也没关系,但是这位王妃却并非如此。)
只有在相信对方的前提下,这种艰难的商谈才能成立。王妃从一开始就说想要买下这些人的生命。用自己的生命做交换。
是孩子气吗,还是让人震惊的狡诈呢,但是唯一清楚的一点便是,王妃堂堂正正的准备进行交涉,但是坦加一方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进行这种交涉。只能让敏斯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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