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的雪拉,看罗娜脸色又好,似乎也不用担心被传染,就接受了罗娜的挽留,坐在椅子上。
罗娜正在做最高级的纯白缎子,用白丝线来刺绣,一看就是新娘的服装。
“那是罗娜的?”
“啊,是的。明年春天就决定结婚了。”
这样高兴地回答。因为是半年后的事情所以还很早,但是罗娜作为裁缝的骄傲让她想从现在开始就做最好的服装吧。
“真棒,一定会是很棒的衣服呢。”
“谢谢,雪拉可以帮我缝一针吗?”
经常有这个事:亲友们为了表示祝贺而帮婚纱缝上一针。
罗娜的刺绣是与季节相应的,玫瑰和小花在服装下摆盛开的夸张的刺绣。
雪拉配合那个刺绣缝了一个小紫罗兰。
罗娜很佩服雪拉鲜明的手法。
“雪拉的刺绣很棒,一点都不粗糙,要是能把这么棒的刺绣缝在王妃殿下的衣服上就好了。”
“没用的,做了她也不会穿啊。”
雪拉苦笑着回答。
那苦笑有两重意义,无言以对的心情和对态度发生转变的感慨。
罗娜两年前开始在王宫工作,最初对王妃相当否定。
一国的王妃不化妆,梳子也不用,穿着像山贼一样的服饰在王宫里阔步行走,对国王说“你这家伙”啦“笨蛋”啦之类的,被投进监狱也不奇怪。
就算被称赞为哈米亚在世和妃将军,作为女性来说也是糟糕透顶。
对她评价的改变毋庸置疑,是犹豫前几天在国交恢复纪念仪式上王妃所展现的艳丽姿态的缘故。
罗娜被第一次见到的王妃的强烈美貌和毅然举止所完全压倒,甚至魂魄都被迷住了。
不仅是罗娜,不久之后,侍女们都沉迷于王妃大变身的话题中。
“一定是陛下有了珀拉大人这个爱妾,所以王妃殿下怀着焦虑的心情说这可不行啊。”
于是,雪拉都快笑喷出来了,但其他侍女也都笑了。
因为王妃没有必要和珀拉对抗。
那种事一看在典礼上的王妃就知道了。
因为罗娜对王妃的痴迷格外强烈,所以对仪式刚一结束,王妃就又回到原来的简陋着装十分不能理解。
“明明那么漂亮,为什么平时却故意穿的那么难看呢?”
“因为那位是德尔菲尼亚的战女神,所以不能穿礼服这种不能战斗的东西。”
“但是,雪拉你是一起去的吧,那时的王妃殿下是穿着结婚礼服作战的吧?”
“恩,说是行动很不方便。”
没有看到精彩的战斗的姿态——雪拉可不能这么说。因为她不断在战场穿梭。
及时父亲是小队长,对于完全不了解战场现实的罗娜来说,打扮似乎更为重要,她认真的说道:“干脆在战场上穿礼服得了,因为那样更合适。”
“是呢,我也偶尔想让王妃殿下试着穿穿裙子。平时总是在修补皮夹克手肘那里。”
顺从着本心,罗娜说出了更为荒唐的话:“以后只要王子殿下能够诞生,德尔菲尼亚的未来就会更加的光辉灿烂。”
令人恐惧的是,只是想象那个光辉的未来,就让人窒息不已。
雪拉悄悄忍住了苦笑。
年轻姑娘(其实不年轻的男人们也是),大家都异口同声的这么说。但这根本没得商量。
当王妃答应国王的求婚的时候,
“要是敢把我拖进被窝里,我就打断你两三根骨头。”
对于这个宣言,国王十分不满的反驳道,
“真不巧,我还不想死。明明比你性感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我为什么非得对你这样骚动不安的人出手不可呢?”
雪拉知道这毫无疑问是国王的真心话。
更何况国王已经得到了珀拉这个事实上的妻子,十分的幸福。
雪拉爽快地说,“如果,陛下的孩子出生的话,珀拉那边不是会更早吗?”
于是,罗娜屏住了呼吸,换了脸色说:“不行……那可不行啊”
“为什么?”
“可是……那样的话,王妃殿下就太可怜了吧。”
如果是王妃听到了会破口大骂,独立骑兵队张和萨沃尔公爵会为了防止喷出来而慌张的转过脸,但不愧是雪拉。他眉毛一动也不动,温柔地问道,“你为什么觉得很可怜呢?”
罗娜急急忙忙地找了各种借口。
“不是,我并不是讨厌珀拉大人。我觉得她是个好人,但是珀拉大人是爱妾啊,王妃殿下输给爱妾的话真是可怜。”
很容易想象到是什么可怜。
如果在妻子有孩子之前,爱妾就生了孩子,想说会失去妻子的立场吧。
的确,这是世间的一般常识,但在常识并不适用的本宫,面对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