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伊文思考了一会。接着他蓝色的眼睛中露出了光芒。
“本克的首长在那里?”
“为什么?”
“我想跟他谈谈。”
两人都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
“谈什么?就算跟他说让他撤退也是没用的。他有义务完成自己说出的誓言。”
“伊戈尔。不要把我跟那些城里的男人混为一谈。不管再不情愿,誓言都一定要遵守,你觉得我父亲没有跟我说过这种话吗?”
尤金喉咙深处发出了笑声。伊戈尔也开心的耸了耸肩。
伊文并没有看这个人,他似乎为了整理思路,继续说道。
“但是,实际上,我也是城里的男人。因此,也知道那些大人物的做法。你们很强。比斯克尼亚的正规军要强得多吧。我的话——如果我是跟斯克尼亚政权有关的官员、重臣、什么人都可以、如果我是那种立场的人的话,是不会愚蠢到放着这种战斗力什么都不做的。我会想办法利用你们。而且,这是举一国之力的大胜负。无论如何都要让你们成为同伴。因此,不惜使用一切手段。”
两位首长望着仿佛在自言自语,仿佛在说服自己一般轻声嘟囔着的伊文。
“你想说什么?”
面对这个问题,伊文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接着他下定决心抬起头,直直的望着两个人。
“如果,牢房看守的儿子说的话是谎言呢?”
两人苦笑了。那是有些自暴自弃的笑容。
“哪里是谎言呢?牢房看守的儿子准确的说出了自己出生之前的事情。”
“红铜短剑和兔毛外套吗?牢房看守可能把这件事跟什么人说过了。”
“不要忘了。那可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牢房看守救的并不是现在广为人知的英雄,而是被诬陷盗窃,差点被杀死的少年,因为可怜这个少年才放他逃走的。得意的吹嘘这种事情做什么?要是被人知道了的话,这可是牢房看守自己的责任。”
他说得很对。
“这样的话,牢房看守的儿子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父亲救下的少年,就是现在本克的首长呢?”
“大概是十四年之前,牢房看守似乎在拉格朗看到了本克的首长。”
本克、巴尔夫尔、格特,这是很久以前,斯克尼亚这个国家兴盛之前,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原住民的部族名称。他们的势力范围很广,也很勇猛。因此,在拉格朗也将他们称为野蛮人,畏惧着他们,但是他们也有不能无视的一面。
这一天,本克的首长被邀请到了王宫中。
拉格朗的王宫时而会招待这些部族的首长。有时是单纯为了互相能够和睦相处,有时也会有什么特殊的依赖和事情要商量。
过去被诬陷盗窃的少年,现在已经是堂堂正正的首长了。在大量同伴的陪同下,打扮得漂漂亮亮,在城市中堂堂正正的骑马走过。
据说牢房看守看到了他。
这时伊文插嘴说道。
“等一等。这不是很奇怪吗。如果看到那么威严的样子的话,为什么那个时候牢房看守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呢?”
“然后要坦白自己在职务上犯的罪过吗?牢房看守是拿钱为人办事的。本克的首长现在的身份,已经不会有人追究他从牢狱中逃跑的罪责了。但是牢房看守却并非如此。”
“这是城里的做法吧?”
两个人说的话很有道理。
在华丽的队列前列,看到自己曾经救下的少年的脸庞。看到他如今出人头地感到吃惊,感到佩服。他能够成为现在这样都是多亏了自己,他肯定会有些得意。但是却不能跟别人说。
虽然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是身为牢房看守却让死囚犯逃走,这实在没法说出口。
然后,他就跟儿子说了。
这实在是非常有可能的。
可伊文还是用力摇了摇头。
“不。我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话,一切就太顺利了。”
打倒德尔菲尼亚挺进中央。对于斯克尼亚这实在是一笔很赚的买卖。
他们肯定无比渴望得到有着优秀战斗能力的原住民族的力量。
“你们和城里的人不同,不会轻易被油嘴滑舌的话语说服。也不会为金钱财物所动。威胁也不管用。当然,官位也不在考虑范围之内。而发下过誓言的救命之恩。这才是能让你们行动的最重要的东西。没有比这更有用的了。牢房看守的儿子为什么会知道呢?”
两位首长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互相望了望。
“谁都应该知道吧?”
“这是你们的常识。我们——你们所说的那些《包括灵魂在内连呼吸都腐烂污秽的家伙》是不会相信这种东西的。——要得到他们的帮助有很好的方法。过去,自己的父亲曾救过他们首长的生命。虽然父亲已经去世了,以此为借口可以请求他们为自己献上生命——你可以试试说这种话,他们肯定会觉得这个人疯了。怎么会有人把过去的事情看得这么重。就算他们还记得这份恩情,可本人都已经死了就到此为止了,就算本人还活着,那要报恩也要有个限度吧,他们肯定不会相信,会有人举一族之力帮忙的。”
尤金吃惊的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