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带一些白色的花,是吗?”
“嗯。像雪一样细小的比较好。如果没有的话,用白色的蕾丝花边将红色蔷薇包起来也可以。”
“我明白了。”
两个人走出离宫之前,雪拉一直都沉默不语,等两个人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雪拉困惑的回头问道。
“为什么要提出这种要求?这不是探望病人的花吧?”
“可以的。我也不想再有这种失败了。”
王妃笑着说道。那是个神秘的笑容。
“珀拉为我担心我很高兴,但是这位《王妃大人》是只有在战场上才有用的生物。而战争近在眼前了。”
因为卡姆塞一事,现在的季节已经完全是春天了。要出兵航海都没有什么问题。
关于卡姆塞的事件,佐拉塔斯一直维持旁观,虽然听说处罚了擅自举兵的家臣,但是却无从知道他是否发自真心。
而且,也不能无视帕莱斯德的动向。
听说这个冬天,奥隆拼命煽动着散布在帕莱斯德周围的公侯国。
泰巴河周边有几个既不属于德尔菲尼亚,也不属于帕莱斯德,一直独立的领地。
这些小国之前不曾依附于两大国的任何一方。他们不想冒险帮助一方与另一方为敌。之前都是与两国平等交往处于中立的立场。
奥隆是位策略家。不停笼络拉拢他们。有报告称,已经有不少领国答应帮助奥隆了。
不知什么时候,王妃在床上支起上半身,眼睛闪闪发光。
前年,德尔菲尼亚第一次被东西两方同时进攻。国王也被俘虏了。被逼迫至非常痛苦的境地。
但是,渥尔-格瑞克并没有输。王妃也很勇猛。他们勇敢的面对王国的困难。
他们击败了坦加和帕莱斯德这两个强敌,成为塔乌的同伴,取得了漂亮的大胜利。
这两个国家应该都非常明白,同样的事情再做一次也是没用的。
看到王妃静静陷入沉思,只有眼睛闪闪发光的样子,雪拉屏住了呼吸。
他悄悄问道。
“在蔷薇开之前,你会一直躺着休息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这么做,但是很难吧。”
王妃的语气非常冷静。
实际上,异变很快便发生了。
在众人拜访西离宫的时候,贝诺亚的吉尔在本宫的一个房间内,跟国王进行了面谈。
虽然他说是为了庆祝国王凯旋并探望王妃,但是这个人不会因为这种理由就千里迢迢赶到这里。不过,两人还是先从这些话题谈起。
“这次,听说王妃非常辛苦。”
“是啊。她完全都不理解自己受了多重的伤。单是被毒箭射中捡了一条命,已经极其幸运了。结果就勉强让她乖乖休息了三天。”
“这真是……”
塔乌的领主满是胡子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个苦笑,但他马上又板起面孔。
“敌人也是不管不顾真是服了。”
“是啊。”
国王的表情也有些严峻。
“如果对方有正常的神经的话,不,如果对方稍微要点脸的话,就不会做这种事。但是,很遗憾,可以说他们的瞄准的目标是对的。王妃非常刚强。即便被这种卑劣的手段打中,也完全不为所动,但是看到王妃倒下的时候,部将们的表情,仿佛脚下的大地都粉碎了一般。”
对于德尔菲尼亚的士兵们来说,王妃的存在就是如此重要。
“虽然我想说连毒药都不管用,不愧是妃将军,但是这也不是该笑的时候。那些人这次说不定会直接将陛下你当成目标。”
“如果他们肯这么做的话真是我求之不得的。”
国王认真的说道。
无论让那一族行动的是什么人,国王都明白对方真正的目标其实是自己。
这样的话,就不要使出这么麻烦绕远的手段,快点对自己下手就好了。
就像过去纳西亚斯曾经对雪拉说过相似的事情,国王也因此苦恼着。
对自己来说亲近重要的人,成为自己的盾牌,代替自己受伤,这让人觉得非常痛苦。
一般情况下,国王是不应该感叹这种事情的。
平民对于身份高贵的人来说,生命的价值有着天壤之别。贵族们为了自己活下去,不管牺牲多少平民也完全不在意。反而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国王的话更应该如此。
但是,这位国王现在还不习惯这种做法。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用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命是理所当然的这种想法。
王妃说,幸亏敌人的意识都集中到了她自己身上。然后自己一个人显眼的活动,自愿面对敌人的攻击。
“而结果便是如此。我自己也有问题,居然深信莉是绝对不会受伤的……”
面对国王充满悔恨的独白,吉尔露出有些为难的苦笑。就好像是在安抚不懂事的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