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耸了耸肩没有回答。
虽然名目上是组头,但是兹路的头目给了布朗极高的评价。比思切斯认为,他早晚是能将塔乌北部团结起来的人物。
比思切斯压低声音说道。
“我只跟你这么说,我觉得把‘那个’给他们也没关系。但是,我们不会离开塔乌。只要他们接受这个条件就可以了。”
“谁知道会怎么样呢。就算我们没有被赶出塔乌。我们也会成为挖掘‘那个’的奴隶吧?被大国带上项圈,得到一点点吃的,摇着尾巴苟延残喘,对于自由民来说简直是无比愤怒。”
布朗脸上和声音中都包含着对大国的不信任感。
比思切斯也感到了这份不安。
无论是国家还是当权者,相信了他们就没什么好事。
就算自己拼命工作,当权者也能轻易践踏。实际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对于营救被俘的国王,他们一直采取消极的态度。
姑且不论那个年轻人,就连布朗和吉尔都很看重那个国王,肯定是比其他国王要强一些的,但是让自己冒着危险,跟其他两国对立,也要救出国王的话,总觉得有些不合道理。这应该是国王的家臣该做的事,而自己并不是那个国王的家臣。
比思切斯认为与其这样还不如跟大国打一仗。
“我想确认全员的意见,但是东边那些家伙因为要跟坦加对峙不能行动。那,兹路的意见如何?”
“刚刚已经说了。”
“我问的不是你的意见。是头目安格斯的意见。”
“所以我刚刚已经说过了。”
比思切斯瞪圆了眼睛,布朗满是胡子的脸笑了笑。
“安格斯也上了年纪呀。比戈多要老十岁。他说要把村子交给我自己去隐居。”
比思切斯大吃一惊。
他突然想起,安格斯的孩子们非常勇敢,但是却没有能将村子组织起来的才能,兹路的副头目性格安静,在这种粗野的事情上不太能发挥才能,主要负责事务方面的工作。
阿桑的头目大张着嘴,最后终于大声笑了起来,用他自己野蛮的方式祝贺朋友当上了头目。
但是,即便正式的就任仪式还没举行,头目在其他村子副头目的指挥下行动,这在塔乌也算是异例。
说出这点之后,布朗笑了起来。
“现在可不是拘泥于形式的时候。这次的争端不能顺利收场的话,我们就都没有明天了。而且我不能放着副头目不管。”
“是啊……”
比思切斯的语气有些感慨。他似乎有些怀念过去莽撞冒失的年轻时代。
到了晚上,比思切斯去见了伊文。
被关在村外圆木小屋中的伊文,双手被绑在身后,一声不响的坐在地上。
他恢复意识的时候,曾经大闹了一场想要逃走,但是阿桑的男人们最终制服了他,把他绑了起来。
毕竟狠狠打了一架,衣服散乱浑身是伤。就仿佛是背上的毛都竖起来,眼睛熠熠发光的狂怒的猫一样。
“哎呀,这成什么样子。”
“都是你干的,还说什么。”
“我也是没办法。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你这个笨蛋早就上赶着送死去了。”
“我愿意!”
伊文的回答几乎是愤怒的嘶吼。
比思切斯在伊文面前扑通一声坐下,认真的说道。
“不管在哪里倒下,在哪里白白死掉,都是你的自由。不关我的事。但是,有一件让我为难的事。你如果死了,吉尔会伤心的。到那时他会找上我,就很麻烦了。”
“就是吉尔让我来的。能当副头目的人要多少有多少。”
“并非如此。没人能代替你。吉尔跟你的父亲关系亲密。不可能让挚友的遗孤死掉啊。”
伊文维持着很不自由的姿势坐直了身体。
“这种事情,我没听过。”
“是啊。他应该也不知道我知道这件事。我如果没从我这里的麦奇那里听说你父母的事情的话,应该也不会注意到吧。”
“……”
“你父亲的名字是格奥尔格。母亲是碧安卡。父亲是在斯夏旁边做家具的工匠,左脚是假肢。是吧?”
“是又如何?”
“吉尔并不是在塔乌出生的。这种事情我们都觉得无所谓,谁也不知道他年轻的时候是做什么的。但是吉尔曾经有一次说漏过。他说出了挚友格奥尔格的名字。”
“……”
“这个名字毫无疑问对于他是个特别的名字。他说在失去一只腿不得不放下剑之前,那是他所知最厉害的剑士。两个人都爱上了同一个女人。那就是碧安卡。这对于他也是个特别的名字。他说那是有着南国血统,是自己所知的最为美丽的女孩。”
被绑着的伊文默默的瞪着比思切斯。
他低声说道。
“……把我解开。”
“你的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