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能够拥有王冠的只有一个人。
即便是形式上的,能够让自己屈膝的人,也只有表兄一个。
但是,从另一个国家服侍另一位主君的可恶使者却跑来,说一些完全不着边际的话。
“为了我国和贵国的将来,我们需要和您好好商量一下,这是我的主君所期望的。”
巴鲁用他的绝活,充满轻蔑和讽刺的视线回应了使者的请求,接着用经过千锤百炼的毒舌回答了对方。
“看起来,曾经脑子里的坏主意乃大华三国之首的奥隆王也老了呀。虽然奥隆王才四十多岁,不过看起来帕莱斯德人过于沉溺于享乐,老得也比较快。”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讽刺了。这就是嘲弄。
身经百战的奥隆王的心腹,表情也有些抽搐,但是巴鲁并没有停下来。
“我国的国王现在是贵国的俘虏,希望你们不要疏忽对待。我必将夺回主君,到那个时候,整个王国都会倾听主君所说的话。”
如果应对有失的话,反而会伤害到你们自己,面对巴鲁的威胁,使者诚惶诚恐的一直低着头。
“没有的事。我们为陛下提供了与其身份和名誉相符的住所,并让精挑细选的美女照顾其起居。绝对不敢怠慢,也不会让陛下有任何不快。请放心……”
“不能亲眼看到主君之前我都不能放心。而且,说到我国和贵国的将来,应该跟表兄商量。”
“您说的对,为此我们需要您的帮助。我国现在因为诸多原因与贵国处于交战状态,但是我们并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友情。我们发自内心的希望能尽快修复关系,比之前的交情更加亲密。”
帕莱斯德的使者继续堆积早就准备好的华丽辞藻,巴鲁不感兴趣的等待着对方进入正题,不过对方的正题是,希望巴鲁能够取代渥尔-格瑞克,成为德尔菲尼亚国王。
一直待在旁边的阿斯迪恩听到这里忍不住偷看主人的表情。容易冲动的公爵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阿斯迪恩忍不住咬住嘴唇,低下头隐藏自己的表情。他的主人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胆寒,非常危险的冷静。
“我给你一个忠告,如果你不想让人觉得你疯了的话,这种梦话应该在睡着了以后说。”
“您说的对,可是我现在非常清醒,非常认真。”
“是吗?只有疯子才会强硬的主张自己没有疯。现在你的发言除了疯狂的产物以外什么都不是。”
老虎在磨牙。不能再给他任何刺激了。不然他肯定会咬断对方的喉咙。
使者不可能没察觉到巴鲁的情绪,但是他外表看上去依然很平静。
“我明白现在的陛下有很杰出的人品。我也明白,您仰慕他的人品,所以发誓要效忠于他。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不能违背的真理。我们绝不是要让您背叛。正因为我们认为您是堂堂正正的男人,是很有骨气的人物,所以才要这么说。我们迫切的希望您用您的力量,用您那不可被侵犯的钢铁般的意志,纠正错误。”
巴鲁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虽然使者拼命诉说,巧妙煽动的样子,对于巴鲁来说只不过是吹拂过石像的微风而已,完全影响不到他的内心。但是,就像他的未婚妻所做的那样,他觉得他也应该打探一下对方的真实目的,所以稍微做出了一点回应,好像大坝上滚落了一颗小石子。
“你的意思是说让表兄退位是当然的真理吗?”
“正是如此。”
“理由呢?”
“第一,现在的陛下是庶子。虽然陛下自己没有任何责任,但这绝不是能够无视的问题。第二,这就是最重要的理由,长年为贵国献上忠节的人,可以被称为王国宝藏的人,是如此希望的。他们觉得作为臣下向现在的陛下效忠是错误的,他们想将自己的忠诚献给您。他们都希望由您来带上王冠。”
巴鲁放弃演戏冷哼了一声。
“你所指的王国宝藏是云塞和艾格特的那些混蛋吗?”
“也包括您的友人,拉蒙纳骑士团团长。”
巴鲁脸色一变。阿斯迪恩也是一样。
使者终于小心的取出一封书信,郑重的递了出来。
“这是身为客人暂住在格拉哈姆卿宅邸中的拉蒙纳骑士团团长给我的。”
巴鲁当场打开信封,匆忙看了信件。
那毫无疑问是纳西亚斯的笔迹。
信中纳西亚斯先说明了自己平安无事,然后说到自己跟格拉哈姆卿促膝长谈之后,判断他们的行为并非谋反,并赞同他们的意向。
虽然信中没有明确写出希望国王退位,但因为“某个理由”,他对于现在国王身为主君的资质感到非常怀疑,并说继续像以前那样为国王效忠很有困难。
巴鲁在看信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
也没有发出叹气声。
呆在一旁的阿斯迪恩觉得自己浑身冷汗。
虽然老虎有着巨大的身体和爆发性的战斗能力,但是在攻击之前却非常安静。没有任何一只老虎是会一边咆哮着一边冲向猎物的。
他的主人也是如此。如果将愤怒表现出啦,大声吼叫的话还好。
如果毒舌隐藏在阴影之中,那就要特别小心了。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安静无声,那就是最可怕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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