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眼中却并非如此。”
“是个老狐狸呀……”
吉尔由衷的感慨道,布鲁库斯也点了点头。
“正是如此。他简直就是连心脏也长满了毛皮的大狐狸。”
被身边的人指责的那种没有人望的指导者不足为惧。很简单就能打败。
但是,做了有违人伦的事情,却能让别人以为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最好的办法,并取得大家的理解和赞同。
这实在是非常高明的技术。布鲁库斯认为奥隆王是那种一般办法对付不了的厉害的政治家。
“这位奥隆王,不可能容忍坦加得到巨大的财富。虽然帕莱斯德的使者说自己的要求不多,但是看起来他们似乎过于固执的想得到塔乌西侧的领土。”
吉尔黑色的眼睛飞快的瞟了一眼布鲁库斯。
“你觉得为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
宰相的语气有些含糊。
实际上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以宰相这种身份立场以及职务的人来说,不应该说这种含糊不清的话,但是国王通过推心置腹的交谈,得到了这个人的信任。这样的话,自己也必须同样,在开始谈话之前宰相便将此事铭记于心。
“我就是有这种印象。如果说这只不过是我的感觉的话,那也只能如此,但是我参与谈判也有三十多年了。弓箭之战的胜败关键便是不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弱点,同时能准确的找到对方的弱点。那么,我这场战争的胜败关键,便是不让对方看清我的想法,但是却能察觉到对方真正的目的。”
“对方也是这样想的吧?”
“是的。会互相探查对方的想法。可以说是洞察力的较量。但是,我对于自己的眼力还是有些自信的。使者说出自己愿意‘忍受’泰巴河上游到斯夏北部时的表情,实在让我非常在意。似乎有什么藏在表象之下的东西。”
布鲁库斯转头望向吉尔。
“最近为了救出陛下必须做出决断。可是,为了做出正确的判断需要正确的情报。这个同盟是不对等的。帕莱斯德有什么瞒着坦加的底牌。这是我的结论。帕莱斯德到底隐瞒了什么,结成的这个同盟,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现在的我无法做出判断。很遗憾,我现在手边没有能做出相应判断的材料。我以为,您身为塔乌的大头目,应该有什么线索,所以才请您舟车劳顿来到此地。”
布鲁库斯停了下来,等待对方的态度。
吉尔看起来依然面无表情。但是他轻轻抱起胳膊思考了起来。
在漫长的沉默之后,吉尔叹着气说道。
“线索呀。是啊……有的是啊。恐怕我也会做同样的事情。”
“这么说是因为?”
布鲁库斯消瘦细长的脸上充满异常认真的神色,对方的任何表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非常简单。这就是小偷的逻辑。仓库里有很多装有宝物的宝箱。一个人潜进去偷很难。于是就拜托别人并这样说道。‘那个大宝箱是你的。我拿这个小的就够了。作为帮助我的回礼,你可以把大的拿走。’大宝箱里装满了豪华的绢布和上等的绸缎,帮忙的家伙觉得很满意。但是,根本不是这样的。小宝箱里塞满了不可与之相提并论的宝物。除了金银之外,还有两只手都抱不过来的珍珠翡翠琉璃红玉,让人大吃一惊的珍贵茶叶和香料,黑貂毛皮。叫人帮忙的人独占了这份财宝。也就是说,他把帮忙的人当成了傻瓜。就是这么回事。”
布鲁库斯以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沉默了很久。
接着他沉吟道。
“您说的话很容易理解,但是能将银矿衬托成单纯的绸缎,这种宝物到底是……”
吉尔默默的从怀里取出一个卷轴。
他解开带子,谨慎的打开了它。
卷轴中描绘的是地图。厚实的绢布上用彩色描绘出了塔乌的缩略图,上面还标记着详细的记号和数字
布鲁库斯接过卷轴看了一眼,脸色大变。
他脸上并不是单纯的血色尽失。而是一瞬间变得无比苍白。
虽然绢布卷轴做得很结实,但重量仍然很轻。但此时这张卷轴就仿佛一块铁板一样无比沉重。布鲁库斯的双手似乎无法承受这张地图的沉重,不停的颤抖着。
“没、没想到……居……居然……”
“当然我们也没有去实际挖掘,但数字应该都是准确的。你不觉得这一招很漂亮吗。把银矿送给塔乌让他们高兴,然后独占数量达到数十倍的金矿。如果是你形容的那位奥隆王的话,非常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布鲁库斯虽然陷入了茫然不知所措的状态,但他最终还是勉强回过神来。应该说他已经很值得钦佩了。一般人的话早就晕过去了。
但是,他还是将放在一旁做装饰用的酒瓶里的酒倒在酒杯中,当作醒神的药一口气喝了下去。
消瘦细长的脸上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这……实在是……我还是低估了。”
即便宰相如此慌乱,他的品格还是有的。
他将这张地图重新卷好,用颤抖的手系上带子,双手捧着将地图还给了吉尔。
他既没有说想暂时保管,也没有说想再抄写一份。
态度非常高洁。
贝诺亚的头目漂亮的胡须也露出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