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为难了。”
“啊……我明白您的心情。”
对宫内事务非常熟悉的佩尔泽恩侯爵,很清楚这个女人想说什么,到底因为什么为难。
“这两天给那个女人放假吧。在外面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稀奇。”
“我明白了。”
侯爵心想,如果让她休假的话恐怕就再也不会跟她扯上关系了吧,同时平静的点了点头。
如果对于身份高的女人所做的事每件都要怀疑的话,是无法在宫内做事的。
虽然她遮住了脸,但是侯爵很清楚这个女人是谁,她是听从了谁的指示在行动。因为卖她一个人情没有任何坏处,所以他回答一定会按她要求的办,接下了这份工作。
那名女性作为报酬,将装满了金子的袋子送了过来,侯爵毕恭毕敬的收下了。
不久之后,养马的女人带着孩子,回到了自己出生的村庄。根据当时的说法,德鲁瓦王曾再三阻止她。
于是,佩尔泽恩侯爵吩咐自己手下的人,前往威托卡村秘密处理掉珀拉和她的孩子。
这时,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命令手下先干掉孩子。
因为他想根据那个时候女人的反应,看看那到底是不是国王真正的孩子。
作为侯爵亲信的这个男人,听到了杀死女人和孩子这个命令之后,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就出发了。
那是新的一年刚刚到来,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
男人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回来了。
他跟离开时一样毫无表情,他轻声解释道,母亲片刻都不离开孩子,所以比预料中多花了一些时间。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找到了机会,把孩子偷了出来,但是母亲马上就发现了,立刻追了过来。
虽然他有些为难,不过命令是让他先干掉孩子,所以他抱着孩子往池塘跑去了,然后将孩子扔进了结了一层薄冰的池水中。
“接着,那名母亲,她奋力追赶上我,看到我的举动之后,跳到了池塘里想把孩子救上来……”
“哦?”
“因为我扔的挺远的,所以觉得救不上来了,可她还是游到了孩子身边,抱起孩子,想要游到对岸去。这样的话,我就必须绕到她前面,再下一次手了,可她还是在途中力气耗尽,沉到了水中。”
这段叙述非常残忍,让人觉得难过,可侯爵却觉得无所谓。
“那个女人立刻跳进了结着冰的池水里吗?”
“是的。”
“没有丝毫犹豫?”
“是的。她似乎叫喊了些什么,可是我没听清。”
侯爵稍微思考了一会。
说不定那真的是国王的孩子。
如果那是她和无名的士兵或看马人生下的孩子,是个没有父亲的孩子的话,她是不会那么拼命守护的。
虽然人们都会认为,母亲会拼了自己的性命保护孩子,可是在贫穷的农村,丢掉孩子或者送给别人,都不是什么少见的事。
也就是说,那个女孩出身的阶层,是《习惯于》孩子被杀的。没有父亲的孩子将会第一个成为这种对象。
而她却脸色大变想要夺回被偷走的孩子,还纵身跳入了结冰的池塘中,证明她拼了自己的性命也想救这个孩子。
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可是,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我知道了。你辛苦了。”
“是。”
佩尔泽恩想要把整件事报告给委托自己办事的女性,可对于对方来说这件事似乎已经结束了,都没有想听一听结果。
最重要的是,佩尔泽恩太忙了。他疲于准备在位十年的祭典,而祭典平安结束之后,又迎来了坦加公主和国王的婚礼,在内栋工作的伯爵,必须要做好迎接新王妃的准备。王宫中都在谈论新的王妃,贵妇人们都在偷偷竞争着,想成为王妃身边的第一人。
大家都已经想不起那个马房的女孩了。
就连佩尔泽恩侯爵自己,也忘记了那个女孩的存在,忘记了自己曾夺走了她的生命。
因此,就在布鲁库斯念出国王存放在他那里的遗书时,佩尔泽恩侯爵的震惊,无法用语言形象。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他搞不明白。
珀拉生下的孩子早就死了。
而最清楚这件事的就是佩尔泽恩侯爵了。
但是,他不能说。不可能说。虽然那只是个看马的女孩,可杀人就是杀人。而且,这还是《杀死国王孩子》的重罪。
因此,他想要质疑母亲的存在,并证明那个孩子早就已经死了,可是当时的气氛实在让他说不出口。
当时,组成内阁的人分成了两派辩论不休,一派认为即使是国王的儿子,可不能承认庶民戴冠成为国王,而另一派则认为,既然是前国王的遗愿便应该赐予他王冠。论点只有这两个。
而此时,如果提出质疑说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国王的亲生孩子的话,会得到不必要的关注。
而如果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