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同一时间,在寇拉尔城的一间房内,佩尔泽恩侯爵听取了从马莱巴赶回来的汉多利库伯爵的报告。
不出所料,说是那个男人并没有解散军队的意思,而是打算继续以寇拉尔为目标进军。
听到这个,侯爵绷起了脸。
“汉多利库伯爵你也做了不像是你会去做的事啊。既然如此还不如请差遣我去做就够了。明明请您和巴鲁大人,你们两位一起就那样趁势将伪国王军击破是要更为让人乐于见到的,那么又何故要刻意折返呢?”
“因为出现了必须向贵公询问的事。”(插话:中文文言文是有贵公这个词的)
伯爵愤然地说到。对方虽说应该是有着比伯爵更高的爵位,地位更高的人才是。但是,佩尔泽恩侯爵归根究底不过是个贫穷小贵族的儿子,曾经在宫内出仕的一介差役罢了。
在他被从坦加嫁过来的王妃看中而成为侧近的时候,也被前任佩尔泽恩侯爵看中,才做了乘龙快婿还得以继承爵位。
这可是特例中的特例般的出人头地。一种说法是,前侯爵对这个人的才能有着很高的评价因而把女儿嫁给了他;另一种说法是,因为那个侯爵的千金有着相当不好的传闻,所以要想和门当户对的人家结亲到底是无望的。
当然就算没有这一回事,汉多利库伯爵的态度也肯定不会有改变。
汉多利库伯爵是个只要对方是没有获得自己认可的人便决不会以礼相待的人。
“贵公还记得费尔南伯爵吗?”
“费尔南伯爵?”
佩尔泽恩侯爵一脸讶异。如同是沉到了记忆深处般的名字,浮上来的时候似乎还是花了些时间。
“啊啊,记得。就是那个,将那个男人带进王宫,导致本次骚动的始作俑者是吧。他本人似乎是对此一无所知的做了这些事,但还真是做了些让人头疼的事呢。”
“所以也就是说,无论对他做什么都行咯?”
被老鹰一样锐利的眼神所贯穿,佩尔泽恩侯爵更加一脸讶异了。
“汉多利库伯爵。你到底在说什么?”
“别装傻啦!仅仅是将费尔南伯爵关押进北之塔你还觉得不够,还要对他加以光是用嘴说都让人感到可怕的拷问来将他置于死地,这都是贵公在背后唆使的对吧!”
佩尔泽恩侯爵原是一边埋头于文书一边应对着汉多利库伯爵,但这时也不禁抬起了头。
脸色陡然一变。
“你说费尔南伯爵死啦?”
“你到底想要装到什么时候?”
虽然汉多利库伯爵一声喝道,但佩尔泽恩侯爵竟也一副可怕的神情,一面摇着头一面站了起来。
“请等一下,汉多利库伯。这可不能听过就算了。我虽然将费尔南伯爵投入了北之塔,并下令要将其严密监视起来决不能让其逃走。但同时我也下令决不能让他死了。所谓人质正是要让他活着才有价值。让他死了的话就什么也做不成了。更何况要是他在北之塔瘐死了的话,那我这边就当然应该有收到报告才对。”
“什么?这么说,贵公还不知道伯爵已经从塔中越狱了一事吗?”
“你说什么!?”
佩尔泽恩侯爵这次终于惊愕地大声叫了起来。
两人慌忙地交换了情报。
然后便将与汉多利库伯爵同行到此的鲁卡南大队长叫来了。大队长一面非常窘迫一面也还是将前些日子潜入北之塔所救出的费尔南伯爵的情况作了说明。
在此之前亚努亚侯爵也来了。这是出于汉多利库伯爵的考虑。毕竟对于近卫队士而言,亚努亚侯爵的话比什么都有分量。
亚努亚侯爵正如汉多利库伯爵所说,给了他对潜入北之塔一事不作追究的承诺并在此条件上让他将详情一一道来。
大队长这才安下心来。他原本就对费尔南伯爵所受到的虐待感到愤怒便热心地说了起来。
“那样已经可以说是很惨了。在下虽然是不知道有什么理由,但是让人吃点苦头吃到这种程度真的有必要吗?在下对此抱有疑问。虽然正像刚才说的一样,受了箭伤是导致他死亡的原因,但是就算继续那样待在牢里,想来他也活不长了,有着那种程度的伤光是还活着就已经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汉多利库伯爵姑且不论,就连亚努亚侯爵也一下子脸色严峻了起来。只有佩尔泽恩侯爵像是在意着别的事情而质问起大队长来。
“话说回来,卿等,也就是说仅仅三人便潜入了北之塔咯?”(插话:原文贵官,对译为卿)
“是……那个,非常抱歉。因为是陛下的旨意。”
“我知道。我并不是要追究你什么。但是,没想到还真让你们给做到了。”
“在下也是这么想的。”
大队长认真地说道。
“不过,不管是潜入北之塔,还是救出伯爵,在下都没有出什么力。这个只要请您去找那晚在北之塔执勤的士兵问过就会一清二楚了。在下不过是单纯作为通行证而被用到了而已。”
“那么,我问你,实际上担负起费尔南伯爵救出行动的指挥之责的人是谁?”
“是……那个……”
大队长一时语塞。他担心当自己说出那个少女的事情时,真的还能获得信任吗。
要知道,即使自己是从头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