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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少女低声的说道。夏米昂闻之点了点头。
两人放轻脚步,开始在黑夜之中移动起来。
此时,鲁卡南大队长正在约定好的地点等待着,魁梧的身躯因为自己的冷汗已经湿透了。
在他眼前的是外城的城墙。这一带在白天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可是到了夜里,没有人会随便接近。为了不被哨兵发现,大队长小心的把自己藏在阴影之中。
再过一会儿就会有绳子从城墙上放下来——真的会这么顺利吗?发自内心的疑问一直存在,心里还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自己,你们这是送羊入虎口的愚行。大队长不由的叹息,究竟是什么因果报应,让自己不得不支持这么鲁莽的行动。
不知道有多少次想就这么从这里逃走,可是少女也好女骑士也好,都对大队长的协助深信不疑。
有两种强大的力量想要驱使大队长向不同的方向移动。“就这么逃走吧”和“不能这么逃走”的想法在心里激烈的对抗着。时而,想“就这么逃走吧”的力量会突然加强。
每当这时大队长变回竭尽全力的与这种想法战斗。如此的苦战,是在真正的战场上都未曾遇到过的。
这场孤独一人的,只存在于心中的激战让大队长大汗淋漓。明明一直坐在地上,大队长却有一种呼吸困难,就要晕倒了的感觉。
当已经不知道是第一次擦拉擦额头的汗水时,大队长听到了微弱的,像是野兽嘶鸣的声音。
大队长猛然的抬起头来,就看到一条绳索悄然的被放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的大队长,下意识的开始行动起来。
这里是处于两个哨所的正中央的位置,大队长一边保持着警戒,一边拉了拉绳索。绳索一动不动,能够感觉到上面有人正牢牢的拉着它。
“全能的雅尼斯、剑之巴尔德、誓约的欧力戈,啊不,我向世上一切的神明发誓,那个小姑娘一定是个疯子!”
嘴里嘟囔着支离破碎的话语,大队长沿着绳索爬上了城墙。
据说有这么一句话:任何事物有这样的一面,表面的无暇美丽越是明显,藏在背后的阴暗就越是丑陋。
那么,毫无例外,这句话在大陆上也是首屈一指美丽的寇拉尔城上也得到了验证。
总而言之,北之塔就是这种丑陋的具体象征。它远离正殿,坐落于几乎没有人息的王宫的最深处。北之塔被禁止随便接近,不过即便不加以禁止,这世上会有人兴致勃勃的靠近它吗?这是个很大的疑问。
这座建筑物本身是一座雅致纤细的塔。可是一眼望去,无论是谁,都能感受到飘荡在它四周的异样的空气,以及一种不言而喻的令人的毛骨悚然的氛围。囚禁在这座塔里的犯人们,在饱尝了痛苦和心酸之后,连生命也被剥夺。他们的遗憾和怨恨,仿佛被具现化了一般,肉眼可见。
白天,这座塔仅仅是被阴郁和沉闷所笼罩而已。由于背靠憩息着大量野狼的帕奇拉山脉,到了晚上谁也不会靠近这里。或者说,根本无法靠近。
即便是执勤的士兵,在这里呆上一个通宵也会吓得浑身发抖。即便隔着厚厚的墙壁,也能十分清楚的听到囚禁在地下的犯人的呻吟,以及远远传来的野狼的嚎叫声。经过一整夜的折磨和恐吓后,神经比较纤细的士兵们宛如惊弓之鸟,稍有个风吹草动便如临大敌。
如此一来,作为北之塔的守卫更需要沉着冷静才行,可是这一天,为了弥补人手不足,一个还很年轻的士兵被安排到了这个有着双重门结构的哨岗。
位于北之塔入口的的哨岗的内外分别有一扇门。在通过了外侧的门后,必须再一次确认身份,才会在里面用钥匙打开内侧的门。
“虽说之前就听说过不少传闻,来到这里后还总觉得心里发毛。”
今天第一次走进哨岗外侧的门的士兵,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不断的和身边的同伴搭着话。
“喂,别那么畏首畏尾的,外面的野狼叫的再欢也闯不进来,下面的犯人闹得再凶也不可能逃得出去。”
“我、我知道,这点事我还是知道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年轻的士兵还是冷静不下来,不住的向监视窗外观察着。一旁的前辈不由露出“真是受不了”的苦笑。
“我说你啊,这里可是这座塔里最轻松的岗位了。要不然下次去地下牢房巡逻试试,只要听过那里的囚犯的呻吟声,嘿嘿,有句话叫什么来的,‘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请、请饶了我吧。”
看着年轻士兵慌慌张张拼命摇手的窘态,前辈不由的笑了出来。
“嘛,放轻松点,某种意义上这里可是很闲的。中午进来,呆上一晚,第二天中午就能出去了。就是这么简单的工作。”
“可是,还有到地下牢房巡逻和审问犯人的日子不是吗?”
“那种事情都是交给专门负责的家伙,跟我们这些普通士兵没关系。”
身为前辈的士兵悄悄的努了努嘴继续说道:
“实话告诉你,就连我都没去过地下牢房,即便让我下去我也坚决不干!”
“哦?那下去的人,都是些什么家伙?”
年长的士兵只是缩了缩肩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负责审问——不如说他们是在拷问囚犯。无论是这些人的姓名,还是工作的具体内容,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这世上有句叫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话,指的就是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
可是,年轻的士兵并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