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夏米昂发誓要用她的武勇为国王奋战时,在如今已为改革派所支配的寇拉尔城内,也有女性采用了完全不同的方法,同样为国王而战斗着。
在前些日子,佩尔泽恩侯爵与侍从长布鲁库斯秘密会谈的那间接待室的更深处,就是王宫的内殿。在本宫中,内殿是个与政治几乎完全隔绝的场所,这里是王族们生活的区域。内殿中,排列着服装室、储物室、游乐室、特殊料理室、放实着寝具的房间、以及如.今已经亡故的国王、王妃的起居室……数不胜数。
毫无疑问,为了管理与维持这些建筑设施需要大量的人手。基于这个目的,内殿中进出着为数众多的侍从,同时那些照料王族生活的侍女与女官们也住在这里。当然她们的居住区域是有限定的,在生活上也有种种约束,譬如把男性带到自己的房间之类的事情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她们与王宫内值勤的男性只能够在白天见面,且只能够讨论工作上的问题,不仅是这样,还专门设立了一个场所对其进行限制。
当然即便在那种场所,也许还在什么地方掩藏着耳目默默地监视着她们。
但此时此刻,作为宫内代表的两位长官的举动却似乎有违王宫的规矩。这是个暮色深沉的夜晚,侍从长布鲁库斯与女官长卡琳在某间堆放得乱七八糟的储物室内秘密碰头。
如果是年轻的侍女与侍从的幽会,难免会有人想入非非,猜想今晚是否发生了什么撩人心弦的故事。但遗憾的是出场人物是这两位,自然与这般事情无缘了,任何人都能够立刻推测到他们一定是来商量什么大事的。
但是这次秘密聚会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样子。虽然同僚的侍从长慌慌张张地把她叫到这种四下无人的地方来商量,虽然已经听说佩尔泽恩侯爵那帮家伙的所作所为,但女官长的态度丝毫没有要动摇退缩的样子,她的语气依然是那么的坚定。
“那位男子的来历毋庸置疑,他身上所流的就是德尔菲尼亚王室的血。”
常年服侍在王宫里的卡琳与布鲁库斯年纪相仿,看起来都在五十岁左右,只是两人在外表上给人很大的差异。卡琳的身材比起一般女性来要小一些,但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段都是那么的硕圆。
虽然已经有相当年纪了,但卡琳的外貌依旧是那么的精神,圆圆的小眼睛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她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伸个懒腰一屁股坐在梯子上。侍从长则缓缓地坐在旁边的垃圾簸箕上。虽然这种密谈场所令人不免情绪低落,但两人都是一副认真的表情。
“侍从长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可不符合你的为人呀,都到了现在还在怀疑那男子的身份,这份,这难道不是混蛋透顶的事吗!不管那个反叛老侯爵怎么编造谣言,都不过是想把他们大逆不道的罪行正常化而已。难道你不明白这一点吗?”
对方看上去一脸的凝重。
“女官长,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只想要你把你所知道的真相毫无保留地告诉我。”
“我所知道的就是,那男子的确是德鲁瓦陛下的儿子!”
“我不是已经和你说了,你所确信的可能有误。当然这并不是;意味我相信侯爵的话全都是真的……确实说起来,虽然陛下留下了遗言没错,但是我也希望能确认一下有关他的亲生母亲的事。不管怎么说,现在那个男子在这方面今人不禁有些疑问。即使在当年,也不是存在着这样的一种意见,认为那个女孩所说的都是一派胡言吗?虽然我对那个女孩也抱有深切的同情,但是连我都对那个女孩的行踪与那个孩子诞生的事情,都感到一片模糊,没有什么可以确认的地方……为什么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时候,不做更详细地确认呢?真是令我感到懊恼呀!”
“侍从长不必那么责备自己,这件事连当年的女官长都一笑置之。”
“我本来想至少能够确认那个女孩是不是孩子的母亲,如果是的话……”
“既然她是现任国王的母亲,那么请你称她为珀拉姑娘。”
“……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呀!”
双方的谈话似乎凑不到一块去。布鲁库斯像是没有在听卡琳所说的话,擦着额头的冷汗。
“虽然当时的国王哪怕只宠幸一次,但是那姑娘被招进王宫是毫无疑问的,至于那孩子的出生年月也很吻合,但是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认为陛下就是那孩子的父亲呢……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那姑娘最终被赶出了王宫……”
“那也是因为侯爵在私下捣鬼!”
卡琳咬牙切齿般地挤出几句来。
“那个混蛋,想当然地认为是其他男人的孩子……还大放厥词诬陷说那姑娘像个轻佻的娼妓,作出有违王家名声的行为,不能继续在内殿值勤下去。就是打着这种理由,那帮禽兽把姑娘赶出了王宫……”
“是不是涉及到了姑娘的贞节问题?”
“是的。”
那姑娘在王宫最底层的马厩工作,也就是说她能够走出王宫的偏门,自由出入市区。而且在同一马厩工作的人中也有不少年轻男子……所以说,从最坏的情况来考虑的话,陌生的士兵、出入商家的雇工等等,有可能成为孩子父亲的男子多得数不胜数。所以招致非议也就不足为奇了。
说起来虽然有这种可能,但如此迅速地下结论说那是其他男人的孩子,这也未必太过于草率了吧。布鲁库斯哭丧着脸说道:“虽然这话出自侯爵之口……也许出人意外,那姑娘所说的都是真的也说不准。而且有人对国王的孩子……特别是男孩的诞生抱有戒心也说不定。”
仅仅是两个王子,官僚就得分成两大派系反复争夺权力。这样的先例也为数不少。
也许佩尔泽恩他们担心自己的政敌以国王年幼的庶子为盾牌扩展势力,但是这里也有令人不解之处,那就是为什么会对原本并没有王位继承权的庶子的降临,抱有这般警戒。也许其中还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卡琳整理了一下微微有些混乱的脑袋,以确信的口气断言:“是陛下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