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徽章封印起来的书简交付给我,并且给我留下了非常奇怪的一句遗言,还要我对谁都许泄露出去,要牢牢地藏在心里。”
说到这里,布鲁库斯神色看上去颇为恐慌,说话声也不由地放低了下来:“陛下的遗言非常奇怪。陛下让我不准告诉任何一个人这封书简的存在,而由我一个人负全部责任予以管理,不在某一场合绝对不允许开封。如果陛下的预计与现实出现了偏差的话,就当作机密秘密地予以销毁。”
从主君那里接受了这般奇怪至极的遗言后,布鲁库斯果真没有告诉给第三者,也没有擅自打开过书简,称得上是人臣楷模。
“那特殊场合……说实在的,虽然我接受了陛下这个命令,但当时心里也不清楚究竟是指怎么一回事……只是我一切都按照陛下的意思去做了。也许陛下是这么想的,一旦自己过世后,继承者发生了什么三长两短,或者在处理继承者问题时,斯夏的费尔南伯爵带着儿子来到王宫的话,在最高会议的席位上,作为陛下的遗命予以公布。”
佩尔泽恩侯爵的嘴边再次浮现出淡淡的苦笑:“娅拉大人可真是可怜,在这种场合居然倒下去了……”
每个人都持有这样的想法。其实那时大家心中都巴不得倒下去是手持书筒的布鲁库斯本人。当时,不论是大司教还是秘书官都拼命质疑书简的真实性,但笔迹看上去的的确确是德鲁瓦王亲笔所书,同时在书简上面清晰地盖有旁人连碰都碰不得的王家花押。所‘以最终大家都不再吭声了,因为这书简的真伪都摆在那里了。
内容在这里就没有必要再哕嗦一遍了。
斯夏的费尔南伯爵家的渥尔·格瑞克·罗·狄尔费恩,确实为继承自己血脉的男人。在这份书简公之时,如果两位嫡传王子由于种种原因发生了无法继承王位之事,渥尔·格瑞克·罗·狄尔费恩就成为德尔菲尼亚国王的合法继承者。
在书信上,前任国王用他那男性特有的豪放字体明白无误地记载了这一切。
“那时会议可是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回想着当时情景的侯爵慢吞吞地说道。
“那书简可不是伪造的!陛下的字迹,陛下所使用的印纸,并且还有陛下的花押。这些旁人都是不可能使用或者伪造的。陛下最不想推心置腹的人也许就是侯爵大人您吧。这一点,城里的每个人都清楚得很!”
“您言重了……”
侯爵像是要结束开场白了,他稍稍改变了语气说道:
“这个……提起二十四年前,那是陛下在位十周年的庆典吧。”
终于,准备切人正题了。
“那可是隐藏在记忆深处的岁月了。大人您还能想得起来吧……那次隆重的庆典是在四月举行,到了同年九月是陛下和坦加公主的大婚仪式,同时正值农作物获得大丰收,那其是令人喜悦沸腾的一年呀!”
“侯爵大人可记得真清楚呀!”
“在档案中保留有这样的记录,是年三月费尔南伯爵单独进宫觐见陛下。当时正值准备十周年庆典之际,城内一片热闹喧哗,单独访问的话,估计多半是陛下秘密召见吧……那样说起来的话,召唤状应该是大人您拟的吧!”
“没错……”
“陛下这一手真是做得漂亮极了!那些日子与平时不同,连正门都仅限于白天开放。再说,城内到处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手艺人、商人,自然还有许多地方贵族,各种各样的人都聚集在王城,真可谓是人山人海,首都一片热闹景像。那时,即使有什么陌生的脸孔出现在城内,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会特别予以注意的吧!”
“也许是吧。”
布鲁库斯只是随口附和着对方的话,接待室中只有佩尔泽恩侯爵一人在慢吞吞地讲述着往事。而布鲁库斯这个人的做事特点是在没到关键时刻绝不插嘴发问。
“那个……你们所说的那位被已故陛下所宠幸的姑娘,名字叫什么呢?好像……好像叫什么珀拉吧?没记错的话,那位珀拉姑娘来自王国东北部的一个小村庄。”
“大人说得没错。”
“那位姑娘产下男婴是在十周年庆典的前一个冬天,大概是在那一年即将结束的时候吧?”
“大人您记得一点没错。”
“那是,负责调查那位姑娘的就是我。也许您会认为我是在瞒天撒谎吧……不过我现在也只记得那个日期而已了。”
“嗯,差不多吧!”
“到了第二年三月份时,陛下特意把斯夏的费尔南伯爵召人宫中,把那孩子托付给伯爵,令我吃惊的是,这件事陛下连你都瞒住了。”
布鲁库斯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不管怎么说起来,这也是女性生育的事情。陛下似乎应该对女官长说过这事,只不过那个时候,她还不是女官长,只是公主属下的一位女官而已。”
“哦?这件事倒是第一次听说。”侯爵脸上露出吃惊的样子,它真的是头次听到这回事:“可是……那之前,无论是女官长还是大人您,我都没有听你们说起过这件事……”
“我们想这件事没有说出来的必要吧……”
“怎么能这么说,这些话如果早点说出来,事情就也许完全是两样了。这件事的真相究竟如何,大人您想必完全清楚吧!”
“侯爵大人的意思是……”
布鲁库斯依然是那副平静的态度,但心底也开始萌生出少许不安了。
侯爵也依然是那副温和的态度。
“这么说来,女官长应该很清楚有关当时那刚出生的男孩之事了?”
“可以这么说。侯爵大人为何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