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到时候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那是自然。我也是堂堂一名武将。那时请宽恕我的迟到这种不名誉的做法。请陛下您的大军先行一步,等我接到您进军寇拉尔的报告,一定会站在陛下的身边!”
在一旁看戏的少女觉得颇为有趣。
对于城馆主而言,谈话的若是国王,那自己就是他的家臣。但是对于家臣而言,似乎也有抗拒命令的权利。而且一看到主君形势不太妙,就装作不知道;等到主君势力变强了,又都争先恐后地加入。所以少女就忍不住想发笑。
漫长的谈话好不容易才得以结束,在傍晚时分,两人从城馆里走出来。
“最近一段时间,有帮奇怪的家伙在这附近出没,引起大家的恐慌。请陛下在我这里留宿会比较安全些。”
城馆主殷勤地劝说两人留下来,但他们以在野外居住已经习惯为由推辞了。而且还说,即使有五个十个盗贼出没前来抢夺财物的话,收拾他们也不费什么劲。
眼看着斜阳西沉,两人急急地往前赶路。
在路上,少女很是佩服的说道:“没有想到家臣居然享有这种自由,可以直接拒绝援助主人……”
“难道这跟你们那边的状况不一样吗?”
这次轮到男人感到好奇了。于是他这样问道。
“在这种非友即敌的战争中,如果战败的话,以命相搏岂不是愚蠢透顶。何况要考虑的并不只是自己一人的身家性命,还有义务要庇护自己的家臣……那个领主也不得不考虑到自己手下数百人的安危呀。”
“这倒也是句实话。”
少女想了想,继续说道:“只是这里的人想法与比尔格纳的不太一样耶。难道这里不认为即使死亡也要效忠主人是理所当然的吗,这可是骑士的荣誉呀,莫非这里不欢迎这种做法?”
“的确如此。”
男人口中所说的和少女刚才的回答差不多。
“关键是时机和场合。被世人称为懦夫,对于骑士来讲,的确是莫大的耻辱;但与此同时,若被人说成是野猪骑士,像野猪那样只知蛮干、没有头脑,也是很丢脸的事。特别是自己的轻率导致家臣们陷入死地,更是莫大的耻辱。”
“嗯嗯……”
“那个男人颇有远见。他不想冒这风险,使自己的手下白白送死。所以他采取了静观其变的姿态,先看我是不是有足够的力量……”
“那么,你真的能聚齐四千人的军队吗?”
“那个,是虚张声势啦!”
少女瞪大了眼睛:“虚张声势?”
“是啊,有虚张声势的成分。当然也不能说我们现在孤立无援,前途一片黑暗……这么说吧,他们会认为我们也许在哪里藏了一支军队,也许会认为我们真的杀向寇拉尔。或者说,即使他们看破我们其实只是虚张声势,认为我们是夸大其辞,但也会对我们顾忌几分,不敢动念头把我们捉起来。只要能够做到这一点,也就可以了。”
少女看着男人,目光完全呆住了。
“至今为止,我看过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人。但是……真的,像你这般有趣的,我倒还是头一次见到。”
男人站在一边,只有苦笑。
“这是第四次了吧。你怎么老是说我有趣搞笑!我难道不是一个很普通的正常人吗?”
“只要你说出这样的话,就只能证明你不太正常了……”
少女断言道:“真搞不懂,你是个笨蛋呢?还是对局势一清二楚?不知是反应迟钝呢?还是太有胆识?反正,正常人是绝对不会说出那种话的!绝对!实在是太离谱了,清醒一下啦。”
男人嘴角露出笑容,看着走在身旁的少女。
“以前也有人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是你父亲吗?”
“不,是我的朋友,曾经是我年幼时的朋友。”
少女的眉毛不自觉地一动。
说话中使用了过去式的“曾经是”,少女对这一点感到几分好奇。
这个男人在某一天,突然被人告之是前国王的遗孤,然后又不情愿地被人扛上王位。也许有人会认为这是难得的幸运,但是,也有些重要的东西因此而丧失、远去。
第一是父亲。第二是朋友们。
对待成为国王的他,与对待以前的他,他们的态度完全两样。
在正式的场合下就不用说了,在只有两人的私下场合中,他们也都规规矩矩地严守着君臣之礼,绝不会逾越半步。
那么那个年幼时的朋友,如今也已经成为陌路了吧。少女这样想着。
揭开别人伤疤这种愚蠢的事,不是少女喜欢的行为,她岔开话题说:“好几次听你说过奧里格,那是怎一位怎么样的神灵呢?”
“简单地说呢,她是学问与契约之神。多半是位严肃的神衹吧!常在学校与图书馆内,会装饰有奥里格的神坛。还有,在契约的时候,一定会把他搬出来做公证人吧。”
“契约……比方说是像同盟条约,或者像我们这次一样被人家拒绝之类的约定吗?”
“的确是这样的。啊……但是即使达成这样的契约,被抛弃的时候人家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它撕毁、将它践踏。如今的我,就是再好不过的例子了。在加冕之后,绝大多数的贵族把我当作国王来尊敬,向我效忠,并在奥里格前订立了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