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图谋成为王宫实际支配者的佩尔泽恩会畏惧他也是情理之中,然而他所使用的手段实在是恶毒到了极点。
胸中沉吟着友人的名字,那个老家伙的儿子还活着,如果能将这个消息告知不能谋面的伯爵,对他将是多大的振奋。那个看来温厚却又顽固无比的伯爵,大概会说着那不是我的儿子来拒绝别人的好意呢。不过将军知道,他远比自己更深切地祈祷着国王能够平安无事。
费尔南伯爵经过半年的牢狱生活已经变得更为坚强了。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在那个年轻的侍从看来,将军的心已经越过故乡直奔比尔格纳去了。
自出发以来,将军一定是拼命压抑着想要拼命地快马加鞭、全力向罗亚奔去的强烈愿望与焦躁心情。
有理由让他必须这么做。不管是为了永诀后患,还是为了能够全心全意地去支援那个男人,现在都必须要等待。
达尔伯对这一脸忧虑表情在马背摇晃着的主人说:“将军大人,您不必太过忧心。”
“你知道我在担忧什么吗?”
“好歹也是跟在您身旁二十多年的人了,不可能会不知道吧。不要紧的,小姐对付那个恶劣的男人还是绰绰有余的。虽然现在可能赶不上来,但她也一定会独自前往比尔格纳的。”
虽然是没什么根据的胡乱安慰,将军还是勉强地笑着点了点头。
终于来到了罗榭大道附近,前方就是相别了半年之久的塔乌那巨大的身影。
只要穿过街道,距离罗亚就只剩一天的路程了。
虽然走到这里已经花费了远远多于一般行程几倍的时间,将军还是不由得为这不能如愿的路程叹息。而就在此时,走在一行人最后面的侍从突然大声惊叫起来:“将军大人!看那个!”
将军停住马,回首望向刚刚走过来的道路。
顺着侍从所指一直向前,一匹快马正驰骋而来。马上的人熟练地控制着缰绳,眼看就要来到近前了。
将军终于打破了方才的消沉,侍从们也发现了那名骑手,纷纷大声喊起来:“真的是她!”
“小姐?!”
不知夏米昂想了什么办法,竟在途中换过了马。马鞍上还挂着装有水壶和干粮的袋子,就连从侍从那里夺来的剑也还在身上,原封不动地别在腰带中。
确认了前方的一行人马,她一边急驰一边大力地挥手,不过速度却没有丝毫减慢。
一口气追踪着将军一行的踪迹而来,只用两日便追上了父亲的小姐那年轻的脸庞已被汗水浸透,眼睛中闪烁着不同往日的光辉走上前来与父亲打招呼。
“我来迟了,父亲大人。”
“终于出来了!夏米昂!”大笑着回答的将军一扫多日来的阴郁神色,向侍从们下达了命令:“好了!从现在开始不能有一刻的迟疑!今天就直奔过去!”
达尔伯也满面笑容地说:“您立了大功啊,小姐!”
“夏米昂,你还能跑吗?不行的话就让一名侍从留下照顾你,你们稍后跟来就好了。”
一路狂奔至这里的夏米昂却摇了摇头。
身体的疲劳根本不在话下,与那持续了半年却无可奈何的痛苦比起来,这些又算得了什么。比起这种事,王国的真正主人现在正迫切需要他们的帮助,更何况想到那些与自己一样日夜担忧着那个男人,却因为身陷牢笼而只能忍耐的人们,就不会再有半刻的迟疑。
“没关系的,父亲大人,我们出发吧。去那个人的身边!”
呼应她的是众人异口同声的呼喊。
被压抑已久的东西终于释放出来了。
带着如拼杀战场一般的气势,大地也为他们而震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