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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最不能信任的岂不是寇拉尔的人民了。最初是他们亲手赶走的,现在却又反过来说那个男人的好话。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又会厌烦而改变主意了。”
佩尔泽恩侯爵轻轻地插入谈话:“这也没什么好意外的,民众最擅长的就是缅怀过去的时光。他们对一切都只会在嘴上说说而已。一个一个都去在意的话就没完没了了,齐风大人。”
“我也知道啊侯爵。对这样的人既不能杀也不能放,只要他们不做反抗,我们也就不出手,是这样吧。”
“是的,只要赶尽杀绝就永无后患了。但,如果考虑太多无关紧要的东西的话还不如仔细考虑一下‘自由’的问题。那些人都期待着那男人从神秘中走出来,我们还是应该尽早把这不安的新芽给拔除。”
得到了侯爵暗中的同意,齐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意念:“那好,这样就任命德拉将军为司令官来执行这项艰巨的任务,一定要生擒那个男人回来,怎么样?”
“我赞同。”
当会议开到这里,除了一人面露难色以外,其他人全部赞成并通过了这个提案,那唯一一人便是佩尔泽恩侯爵,但在这个时候和大家唱反调也确实不怎么明智。
很快地,任命书就起草完成了:政府命令德拉将军追捕渥尔.格瑞克,并在翌日的晚上即刻赶赴比尔格纳。
“各位的脑子里好像都在想着些什么呢?”
在自己宅邸的深居内,德拉将军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个被赐予最勇敢的尊称、人们敬之为‘将军’的人,其实际的身份是在第二重城墙内建造着一座雄伟房屋的,人尽皆知的名门之后,并且位列伯爵。
他本人大概四十刚过的样子,中等的身材上覆盖着经过锻炼的犹如铠甲一般的肌肉。不苟言笑的严肃表情下世一双细小却放着锐利光芒的眼睛,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代豪杰的容貌。
有些年的他头发越见稀薄了,额前也有了微秃的迹象……双颊蓄留着浓密胡须,当他不说话的时候就看不见嘴巴在哪里。
从先前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倾听着的将军总算说了那句话。
听闻此话后塔缪男爵一脸困惑地歪着头问道:“预想与实际是不同的,德拉将军。”
与儿子相同年龄般的容貌,却操着女性一般细柔的语气说话,与满脸浮现的困惑表情不同的是那双眼睛。
侮蔑的笑意隐约可见。
不过更多的是得到那个掌管着财政的男人,一个急功好利的人,由放高利贷起家后,用钱捐了爵位,成为了一个人见人厌却又手握财力与武器的贵族阶级,现在正是改革派的领导人物——佩尔泽恩侯爵的极大的信赖。当然革命的成功与此人的财力有着非常大的关系。换句话来说,他也就是改革派的中坚实力者。
“如果您了解其中的意思的话。那就全仰赖您了。”
“算了吧将军,这也不是完全都由我们自己的脑袋所能决定的事啊。”
和男爵比起来他儿子齐风的忍耐力强多了,并没有把所有的心思都表现在脸上,行事更为稳重些。但在有一定重要性的时候,温柔的话语中也会夹杂着反感的情绪。
但,珊格司令官却口出横祸。
这边还在烦恼的时候,那边就已说了出来了:“我们并没有说要夺那个男人的命之类的话。为了要正式地对他进行审判,所以才请您把他追捕回来。能够胜任这个任务的除了德拉将军以外,整个德尔菲尼亚找不到第二个了。”
将军细小的眼睛鄙夷地瞪了对方一眼:“看来珊格大人是睁着眼睛睡着了嘛,这种事可只会发生在晚上的睡梦啊,我看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这里还不至于会把梦呓当回事来决定。”
从来没有他取不下的战场,但这半年来,未有提剑沙场,也不能纵马驰骋。在经历了被幽禁在自己的宅邸内,不能与家臣之间自由的交谈的种种屈辱的遭遇之后,将军的意志却未被消磨殆尽。
在前晚的会议上,杰纳祭司长巧妙地说过,现在是对王君还是对所仰慕的那个男人刀剑相向,这种事情根本就不用去考虑。
预想如泉涌般地展开的塔缪男爵脸上露出了狡诈的笑容,司令官求助般地望向男爵。
“真的是非常让人困扰呢,将军,这个可是宰相阁下的命令啊。”
“到底是谁说了算?在这个德尔菲尼亚里是宰相说了算吗?”
一抹苦笑浮现在塔缪男爵的脸上,这次却是明显的含着威胁的口气:“德拉将军失礼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为了你的自己、为了你的家庭,想来最差的结果就是一个也活不成。”
将军的眉头刹时跳动了一下。
男爵的声音像在安抚一只小猫一样响起:“我们也不想说出这种话来的,如果您坚持要违抗这个命令的话,你就会继续站在背叛王宫的立场上……这样的话,你不得不考虑一下这样的处罚啊。一家之主不负责任将会涉及整个家族。这个可能性到底存不存在呢?”
看着将军沉默不语,男爵的眼睛里露出了锐利的精光。
也不顾对方有没有听着,男爵自顾自地继续说着:“我记得将军的千金今年应该十七岁了,真是年轻又美貌,而且还未结婚吧。在此之前是不是应该描绘一下那幸福的未来之景呢。作为名门德拉伯爵家的独生女,集多数女性的幸福于一身啊。什么罪过也没有的纯洁的她,却因为父亲的牵连背负着谋反者的罪名,您难道不认为这很残酷吗?”
胡须将军依旧紧绷着脸,沉默不语。
珊格司令官颔首道:“这是命令,德拉将军。你没有拒绝的权力。如果你还是执意要违抗命令的话,站在我们的立场只好逮捕您的女儿,并把她流放到北之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