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侯爵抬手止住了那种声音:“重要的是体面问题。禁卫军团还毫无理由地袭击本应是伙伴的比尔格纳,绝不能让这种丑闻沾满全身。无论是讨伐还是挑起战争,都必须有事实的理由。而这一点就正如方才齐风说的那样,我不认为那个男人会一直待在比尔格纳不动。”
“那就是说他一定会来这里了?”
“那个嘛……虽然还不太清楚,但我宁愿多等等看那个男人会有什么行动。”
然而,大家似乎没有听从侯爵意见的意思。现在掌控着财务与内政的主要人物都已集中到了这里,然而大家却也都显露出焦躁与不安的神情。珊格司令官自不必说,就连杰纳祭司长、甚至齐风也都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因为不管嘴上怎么说,他们心里都清楚真正的民心向背是什么。不管他们如何亲切地对待寇拉尔人,他们还是热切盼望着国王的归来。
齐风一连嘲讽地看着祭司长:“民众这东西还真是件麻烦的事情呢。一度把我们叫做解放者,简直是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却又希望那个男人回来。真是无节操到极点了。你就不能借神力给他们些上天的惩罚吗?”
“真不凑巧呢,我的齐风大人。比起百万个愚蠢灵魂的祈祷,还是一枚金币更有用些。无论我如何努力讲解着正义之道、告诉他们只有追随真正的主导者才能有幸福,他们也会反驳我说现在的生活根本就是直线下滑。交纳了物品也得不到等价的报酬,薪金也已搁置了很多月没有解决,现在更是随处可见因为无法偿还负债而将自己的妻子或女儿抵给债主做小妾的人在哭呢。到底是因为什么人的过错导致民众如此困苦,连我都很想知道。”
男爵家的年轻总领听罢不由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在这中央的明珠、繁华的寇拉尔的表象之下,实际上却是每况愈下。
在‘那个男人’的统治时代,贵族为控制民众所使用的权利被严厉制约着,而现在贵族们都纷纷认为是自己的世界迎来了春天,对市民肆无忌惮地使用暴行。这一点自然是掌握着贵族阶级管理与统治权的塔缪男爵一手缔造的。
“不过呢,我们可没有对市民有过半点粗暴的行为呢,相比起来,他们对某些人的仇恨似乎更深呢。”这话暗指的就是珊格司令官。
对于这种讽刺司令官也毫不客气的反击道:“至今为止一次暴动也没有发生过,难道齐风你不知道这是因为有谁在管理市民、更堵住对改革派的不满之声吗?”
“怎么会呢,这当然是您的禁卫军团的功劳啰,司令官大人。”
然而,越是用武力控制言论,就越是助长了寇拉尔的自由风气。表面看起来大家多默不作声忍耐着听命于改革派,可在表象之下的不满火焰却越烧越旺。尽管看不出迹象,恐怕也已经到达某种深度了。
齐风一边思考着什么,对佩尔泽恩侯爵开口道:“侯爵,为了封锁那个男人行动,我有一个提议。”
“愿闻其详。”
“若是派那男人的心腹之人前往比尔格纳又当如何呢?当然派出费尔南伯爵是有些困难,那么,就让德拉将军下达讨伐那个男人的命令如何?”
“你这傻瓜在想什么!”这下就连珊格司令官之外的人也异口同声地斥责道。
“这不是等于为一只孤立无援的狮子派去帮手吗?”
就算这次只有司令官一个人出言驳斥,齐风还是一脸不快:“各位说的没错,德拉将军确实是倒向那个男人一边的!这一点谁都知道。无论是比尔格纳、那个男人,还是我。”
“知道还说这种话!”
“真是的,我以为凭司令官大人这样的聪慧一定能明白的呢。”
有刚才那句多用一点脑子,在加上现在这样的话,脸上涌起红潮的珊格司令官只得闭口不言。而侯爵在此时把话题接了过去:“确实是很有意思的想法呢,齐风大人。”
“承蒙夸奖。”
“不过,问题是怎样把这个任务交给德拉将军呢?就算解除了现在的囚禁,下达了讨伐那个男人的命令,将军他也不会老老实实出兵的吧。”
“是这样吗?的确是因为被关押了半年多的时间,一旦获得了自由身他肯定会想只要能去那男人身边是最好的,所以会欣然出阵的吧。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可以把将军的一个女儿扣为人质,除此之外的办法自然也有很多。”
“嗯……”
杰纳祭司长急切地开口问:“你们两人到底在商量什么?”
“也就是这么回事,祭司长,德拉将军最终还是要成为那个男人的同伙,他就是因此才被囚禁起来,这一点尽人皆知,而且恐怕也已经传入那个男人的耳朵。可是君主带着自己的同伴来找一个家臣,这种事该有多怪。所以恐怕那个男人在欣喜之余想得最多的还是如何让他们从这个戒备森严的寇拉尔城逃出去。当然,他最为担心的是那些同伴做出投靠他的样子其实却是要去抓他。”
那个男人到现在还不能清楚地分辨孰敌孰友,而且也曾经有过一次被本以为是同伴的人迎进云塞最后却又背叛的经历。
杰纳祭司长虽然清楚齐风想说的是“接下来的事他也一样会怀疑的”,但还是忍不住提出不满的异议:“不过,就算抓了人质作要挟,对方可是那个德拉将军啊。难保他不会选择牺牲自己女儿的性命。”
齐风毫不犹豫地点头:“恐怕是这样的。将军当然是有了这个觉悟才投靠向那个男人的,即便是亲眼看着自己可爱的女儿被杀,他也不会迟疑。所以祭司长,这一点就完全不用考虑了,我所说的关键是那个男人会怎么想。”
“哦?你倒说说看。”
“总而言之,明明被我们关押着的德拉将军却突然意气风发地来投靠自己,那个男人多少也会怀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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