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盛的三国之一,被称之为中央明珠的德尔菲尼亚首都寇拉尔,无论是作为流通都市还是作为文化都市,在大路上都是独一无二的。
帕莱斯德的阿维庸在文化程度上没有可取之处,贸易往来上也属于偏僻的区域,而坦加的凯伐德则被抛在罗榭街道的尽头,不能算作中央部分,所以到底还是比不上寇拉尔。特雷尼亚湾中的希萨斯港,只有在航海季节才能看到外国的船只,也只有在这时,各地的珍稀物品、产物的交易才能大量进行。
街道铺建得很好,上下水设备也很齐全。市民可在公共蓄水池处随意取用。身份高的贵族在家铺设了水管,待在家里便可以自由的饮水,泡澡的浴室也能随时使用。
王宫里的设备就更胜一筹了。经年累月,为舒适生活而反复改建,如今的整个王宫就像一个完整的都市。以优雅的白色姿态建立在山腹间的寇拉尔城,实际上确实像拉蒙纳骑士团担心的那样,是个可以在围困中轻松度过一年半载的要塞。
太阳虽已落山,但各处点燃的篝火却将其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睥睨着整个寇拉尔城。
现在,天已大黑,太阳从称得上半部分落下。在宫殿的最深处,不合正常时间的会议正在进行。
“哪个男人真的回来的吗?这可有点不好办呐。”
杰纳祭司长肥胖的脸因板起而扭曲。他是与佩尔泽恩侯爵并驾齐驱的改革派中心人物。
“把他诱进云塞,又将其放跑,我看这回达鲁还有什么好说。”
丝毫不掩饰语气中轻蔑之意的是将近卫军团尽收麾下的珊格司令官,是个红脸的壮汉。
“那么,今后我们该如何是好呢?”
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虽然是个男声,但却像猫一样异常的优雅。他是塔缪男爵的儿子齐风!时隔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男爵家是最近发迹的,不过现如今塔缪男爵代表着所有贵族。齐风是他的继承人,出席这样的重要会议是理所当然的。
席间坐着数人,他们都是声称要从协王手中解放德尔菲尼亚,煽动民众,占据王宫的主谋者。也正因为如此,大家听说“哪个男人”回来的消息,都掩饰不住内心的紧张。
“事已至此,抓紧时间完成巴鲁大人的加冕仪式才是上策。这样一来,即使哪个男人回来,手中也没有任何权力了。”杰纳祭司长说到。
赞成的声音此起彼伏,但只有一个人跟他们唱反调:“不行。如果现在急着进行加冕仪式,最后只能是伤害民心。”
众人的脸一起转向说话的人。
“可是,侯爵……,”杰纳祭司长的表情很是不满。他似乎想说应该列于改革派首位的佩尔泽恩侯爵为什么要反对这个提案呢?
佩尔泽恩侯爵至少也有五十岁了,纠缠着白丝的头发修剪得很整齐,嘴边留着有型的胡子。从年轻时候起,就文武兼修,挺拔健壮的身材上一点也看不出衰老。他不仅是个学识渊博的学者,而且由于看来敦厚的性格,在社交界也很吃得开。实际上,他却是控制着与现实主张背道而驰的改革派的幕后黑手。
侯爵沉稳地笑着说道:“巴鲁大人那边可一搁在一边,首先要做的是查清那个男人的动向……从云塞中逃亡出去,其行迹自然会众所周知。”
“那然后呢?”珊格司令官认真地问道。
齐风把他当成傻瓜一样的嘲笑:“哎呀哎呀,真是麻烦呀。作为司令官,您竟然不明白其中这么简单的含义吗?”
司令官阴沉着脸,不再说话。
参加会议的人原本就看不惯年轻的齐风,现在他们的眼睛里更是闪烁着厌恶的光芒。齐风似乎对那些男人的目光感到很可笑,又似乎是觉得自己很苦恼,于是,他带着嘲弄的语气开口说道:“那个男人至今还认为自己是国王,所以,他一定会回来夺取寇拉尔城。这样一来,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集结军队,因为他只身一人根本不可能将寇拉尔城怎么样,更别说云塞已经背叛了他。接下来他会决定之后的路该怎么走,如果那个男人没有向南行进,那才值得侯爵意外一下呢。”看到司令官终于明白过来了,齐风说得更起劲了:“有可能同情那个男人的,就是外边看起来和善,心里却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的拉蒙纳骑士团团长。说不定会因为那个男人的游说,对我们起什么异心。”
“这样的话应该早说嘛。我们禁卫军团直接杀去比尔格纳,把那个男人抓来这里不就好了?”
司令官说得胸有成竹,却发现剩下的人都对此摇头不已。
齐风更是对他投以带着明显轻蔑的眼神,好像在说所谓一介武夫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算我恳求你了司令官大人,稍微用一下脑子好不好,你认为那个男人会老老实实躲在比尔格纳没有动静吗?”
“就算如此,也不能轻饶了那个据实不报的拉蒙纳骑士团!”
他刚刚半吼着说出这句话,杰纳祭司长又开口了:“比尔格纳是不会认同藏匿那个男人的行为的,因为一旦认同了就等于自取灭亡。纳希亚斯不是连这一点都不明白的男人”
与同伴意见完全相反的珊格司令官急切地敲着桌子:“这不是你们刚才说的吗!难道你打算等那个男人厚颜无耻地回到德尔菲尼亚来,而且还是率领着拉蒙纳骑士团直冲到寇拉尔城下的时候,什么都不做,大方地把他请进城来吗!”
“好啦好啦,司令官,我们谁也没有说过那种话呀。行动当然是会有的。”佩尔泽恩将话题引了回来:“问题就在于方法上。请听我说好吗?拉蒙纳骑士团是可与迪雷顿并比的德尔菲尼亚的骄傲,同样,还有代表了整个德尔菲尼亚立场的禁卫军团,无论哪一方都是以勇猛果敢而扬名各国的精锐,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其中任何两方进行百害而无一利的争斗,都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事态。更何况现在的比尔格纳已经表明了赞同我们的意向,那么这种争斗就没必要了。”
质疑的议论声随即四起,好像在说那不过是表面的服从,怎么能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