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懈下来。
一路上少女也是不断向男人追问着山峦的叫法、现在要前往的地域名称、以及主路上所有的一切。少女特别想要暸解的,还是分隔三大强国的塔乌山脉。虽然男人说过应该就在这条路的左手边,但却因为距离太远而看不见影子。不过那仍是一条难以想象其全长的巨大山脉。
「那么,那座山的哪部分属于帕莱斯德,哪部分又是德尔菲尼亚呢?」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清楚,」男人淡淡地说:「大致上是沿着山脊来划分国境的。然而实际到哪里是坦加、到哪里是德尔菲尼亚、以及到哪里是帕莱斯德这样的问题,连我也很难清楚地回答。恐怕只有天上的神知道吧。」
「会有山贼出没吗?」
「那是当然的。除了塔乌的一个山头外,其余的根本就都成了山贼的老巢。从前还只是一些远离大城市居住的人和以狩猎为生的山民住所的聚集地,不知从何时开始,各式各样在本国触犯了法律的人,或者是因为某些事情而被国家驱逐的人都盯上了塔乌,逃亡而来。最终这些人统一为一个势力,直到现在,几乎已经成了一个没有法律约束的地带。」
少女微微地偏着头:「那么就放任那里不管吗?」
「总要解决的,只不过他们也并没太大的危害。也就只是时常发生向过路的行人索取过路费之类的事,但是遭劫的也都仅限一些富商和贵族。况且就算官方想要出兵剿灭,也碍于对方占据着有利地形。此外据传说在山中还居住着不少能骑善射的村落,如果他们也起来帮助那些山贼的话就不太好办了。因此至今为止各国也都只是持观望态度,而不敢贸然出手。」
这样一路走着,终于在太阳沉入他们背后的时候,一条宽广的河面出现在众人面前。
水流徐缓,水色深暗,看上去河水极深。这就是泰巴河了。
少女问道:「对岸就是德尔菲尼亚了吗?」
「是啊。而那里就是云塞城,就在于帕莱斯德相对的西面。」男人用手指着建筑在河岸边的一座城说。
初次见到云塞城,少女却只看到了很少的部分。大概是因为距离尚远而角度也不好,就算是少女这样的眼力,也难以观望到更多。
不过当乘上两名骑士安排的小船、慢慢接近的时候才发现,那座城比河岸更像是河岸,外形上根本是一座延伸至水面的建筑。基础是建设在对面岸上的,但地面以上的部分,准确地说是城堡的一座城楼却已经横驾于水面之上了。
少女半呆滞状地开口说:「这个,稍有差错的话,不就会被人质疑侵犯国境吗吗?」
男人发出轻微却很满足的笑声:「我真想知道,要怎么生养才能有个像你这样的女儿。我在十三岁的时候,一天到晚就只知道习武和跟一些朋友搞恶作剧,除此之外的事根本想都没想过。」
「你不要嘲笑我了。不过若我是帕莱斯德的人,就一定会起来抗议的。还是说河的正中心才算是国境呢?」
「当然不。河的此岸属于帕莱斯德,彼岸属于德尔菲尼亚。中间的泰巴河不属于任何一方。」
「那么,那座城呢?」
「那座城确实是建在对面河岸上的,这一点并没错。不管地基以上的部分如何越过水面,都不算是越境行为。就是这样的。」
「真是无理的聪明呢。」虽然嘴上这么说,少女还是为第一次见到这样雄伟的城堡而认真观察着。
除去那突出的部分,这座城俨然就像个四角型的大箱子一样。城壁由粗糙的石头筑成,窗户上也打上了铁栓,相当粗犷,让人想恭维地赞美一下它的装潢都无从开口。
这样的建筑也许是舍弃了技术上的优美,而完全为了追求防御机能上的优秀吧。越是来到近前,答案也就越明朗。
延伸的河面的城楼部分上开着一个奇特的洞口,并非窗子,倒像是一个窥探外界的细长缝隙。纵向两列,在城楼自上而下间隔均等地排列着。
是箭矢口。仿佛一声令下就会有无数支箭如疾风骤雨般射向河对岸。
少女由衷地发出赞叹:「真是座漂亮的城堡啊。」
「是吗?」
「造得相当坚实,连窗户也都镶上了铁框,而且足有……三、四层吧?站在屋顶上的人也可以如履平地。」
「只有中央部分是四层,它的周围就都是三层建筑了。你知道为什么要建成这个样子吗?」
「是要把高出一层的中央屋顶作为战时的指挥司令塔,所以降低了周围的建筑吧?」
「一点也没错。是为了在危急时刻调兵遣将用的。」
「那么,这里果然是军事用的城堡了?」
「在建造之时确实是的。不过,这里从没有真正发生过战争。恐怕以后也不会有的。」
虽然男人说得很肯定,但少女还是沈默一阵又急急发问道:「从这里到阿维庸有多远?」
问题来得很突然,所以男人想了想才回答上来:「用脚程快的马大概要跑半日吧?」
「可是,到寇拉尔还要七天?」
「用腿走过去就是这样了。快马的话,大概有三天的路程,怎么了?」
少女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以天真的口吻说:「那么,对于云塞的人来说,帕莱德斯要比德尔菲尼亚亲近得多呀。」
男人看着少女一时没有说话,而少女也转头回看着他,随即又意有所指地将目光投向了在船头守备的两名骑士--以这座城的地理位置来看,与德尔菲尼亚本国的意向相比可能会更先知晓帕莱德斯的意向,是极易受远方影响的所在。能够如此顺利地进入帕莱德斯领土,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