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拜见尊容,请问是德尔菲尼亚的国王、渥尔.格瑞克陛下吗?”
少女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惊讶地看向男人。她认为自己现在该做的就是在一旁听他们说话。
“还是爽快些吧,对一个图谋王室的逆贼没必要拘泥小节。想说什么就直说了吧。”对于来者殷勤的问候,男人讽刺地回答着。
“能在这里与您相遇真是我莫大的幸运,不过还是想请问陛下要去什么地方?”
“我哪里也不去,只是回德尔菲尼亚。”
看上去足有四十来岁的男人马上露出了有厄运即将降临般的神情。而他细长的眼睛里却射出了白光:“这就有些麻烦了呢。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城市,这下恐怕又要再度陷入混乱之中了。”
“亲手导致混乱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话!你们这些给佩尔泽恩助纣为虐的人还有什么可说的!”被男人如此大声斥责,这一群人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陛下。希望您不要归国的并不只是我们,也不是其他的什么官员。应该说,整个德尔菲尼亚王国都已经不再期待您的回归了。现在的国内在俯皱泽恩侯爵统治下国泰民安,而且,最近新的国王就要诞生了。”
“哦,真是有趣。如果你们有胆量在国王尚且在位的时候玩这种把戏,那我倒真是想看一看。只是在奥里格神的祭坛前给一个假国王戴上王冠,你们不觉得这是自欺欺人?”
“你说谁在自欺欺人?”与渥尔对话的中年指挥官上前一步,于其中隐含着极度的冷漠。
“经过噩梦般的五年间,总算决定了王位的继承人,在德尔菲尼亚终于能恢复以往的繁荣,我等臣民也终于安定下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却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一个无礼的小偷要盗取王位!那个厚颜无耻带了王冠,欺骗了所有国民的人,您认为到底是谁呢?”
“一开始就这么说不就好了?”男人无奈地笑道:“有时间在措词上做文章,还不如快些切入正题得好。”
“我已经说过了,还是请您尽快离开这里,去到北方的荒野、或者南方的诸岛都可以,总之请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吧。希望您,不要让我第二次在德尔菲尼亚的领土上看到您的身影。”
“哦?情势真的变了呢。这半年里,不断地追杀我,不停地对我缉捕悬实,现在却也……”
“这个也好,那个也罢,总而言之您再回来的德尔菲尼亚也只会给大家带来困扰。已经没有一个国民记得您的事了。您的即位也将被当作无效废除掉,然后真正的国王将会登上皇位。一旦这些都成为定局,对您性命的追杀也将停止。”
“那样的话,为追杀我而无谓牺牲的士兵也会被一并抹消掉吧……”男人笑了笑,转而又点了点头:“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也没必要特意回去已经不欢迎我的祖国了。莉,我们走吧。”
男人悠然地信步开去,少女就紧跟在他身后。只是现在所定的路已与之前背道而驰,当然,也就越来越远离国境了。
那群突然出现的士兵依然文风不动地驻守原地,远远地目送着两个离去的背影。
“到底是怎么回事?”少女的问话中充满了紧迫感。
两人都同时感到了有一股似乎要射进身体的锐利视线。但却依然故作悠闲地继续前行。只是表情都相当地紧张。
男人转进了杂树林中,那里留有路人进出的痕迹,可以隐约看出一条粗糙的宽道。那突然出现的一队士兵随即与树木的影子溶在一起。
确定与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之后,少女以郑重的口气问道:“渥尔,你真的、真的是国王?德尔菲尼亚的国王?”
“可以这么说吧。”
“可是刚刚你不是说费尔南伯爵才是你的父亲?”
“这一点并没有错,他在我的心中是比真正的父亲更为重要的‘父亲’。”
男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已经走离了一段距离的大路。少女也同样小心地观察着。
似乎没有追上来,已经看不到刚才那些人的身影了。
“你觉得那伙人是真的放弃了?”
“你觉得呢?”
少女摇摇头,男人也点头表示同意。
“应该是吧。因为他们不会相信我是真的的打算放弃王位的。一定会再来的。”
“如果他们明白了而不让你逃走的话,那不是很麻烦?”
“那也没办法了。”
男人深深地叹了口气,带着少女离开了小路,在附近找了个断树残留的桩子坐了下来。
“我无论任何也要去寇拉尔。既然无论如何都不可避免一战,那就应该趁现在击退敌人不是吗?”
少女站在男人面前,凝视着他的脸:“还不知道会来多少人啊。”
“所以才请你帮忙呀。”
男人昂头看着那张自晰小巧的面容,脸上带着微笑。不管是不是认真的,竟然对一个小孩子说出这种话,渥尔自己都感到意外。
少女表情复杂地交叉了双臂说:“刚才那些旅行者们所说的话是真的?”
“你指哪一部分呢?”
少女的目光停留在男人脸上,慎重地说道:“首先你是处于正义的一方,而那个侯爵的错误才是问题的关键,这一点我需要你的肯定。其次,我没有调查过那个侯爵究竟有什么恶行,但如果你页是个伟大到足以胜任德尔菲尼亚国王的人,那为什么会舍弃自己的国家而选择逃亡呢?我可以理解那时你的生命受到威胁才不得已而为此,但是现在为什么又要做出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