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生病了吗?」
「不是我。啧,总之闭上嘴跟着我就好」
乘坐电梯,穿过走廊。
真司被带到一间单人病房里,从窗户照进来的夕阳将所有的一切都染上一层薄薄的橙色。
不管是墙壁、天花板、床头柜上的花,还是躺在床上沉眠的少女都是。
真司注视着被石膏固定着脖子、接满了生命维持装置的软管的惠里的面孔。
「这就是我的愿望,就像那个不知道是谁的花梦说的一样,如果我停止战斗的话,惠里活下来的可能性就会彻底消失了」
「是你的……恋人吗?」
「……」
莲并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那沉默就像是在宣告你没有踏入我的世界来质问的资格一样。
「但是、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啊……」
真司来回望着莲与惠里,低下了头。
「不管有着什么样的愿望,就为了那个去杀人真的好吗!」
「契约者全部都可以说是早已死去了」莲望着夕阳,眯起了眼。
「所以才杀不死啊」
「你在说什么啊?那是什么意思?「
「拥有赌上了性命的愿望的人,都背着相当大的伤。他们早已经因为那伤而死了。成为契约者的全部都是那样的人。嘛,只有浅仓那家伙是个例外。那家伙大概,在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吧」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简直像是疯了一样」
「我之前也说过了,你应该选的路只有一条。别再当契约者了,你还活着啊。某种意义上,我还真的挺羡慕你的」
莲将枯萎的花扔进了垃圾桶。
那天,真司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他遭受了相当大的打击。莲和美穗都不是为了自己才战斗的。是为了恋人和父母才赌上了性命的。和他们比起来,想让彩票中奖的愿望让自己感到深深的羞耻。
真司开始怀疑错误的是不是自己呢?自己是不是在多管闲事呢?
真司又回想起了故乡,从很久以前开始,在别人遇到烦恼的时候他就会硬插进来,多管闲事到了讨人嫌的地步。
忽然,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钟乳洞,说不定自己到现在都还被困在那里面没有出来也有可能。
祖母
不知道向祖母喊了多少次。
如果是祖母的话,肯定会说什么都别想,只要做你做得到的事情就好了。为了各种各样的人竭尽全力,去拯救不幸的人们,这样那样的吧。
但是,现在的真司连自己做得到的事情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明白为他人竭尽全力究竟是什么意思。
真司又想起了在镜之教会见到的那个影子一般的存在。
如果说他就是策划了契约者大战的组织者的话,我想再一次和他好好聊聊。契约者大战的理由,我想从他嘴里问个清楚。根据他说的话来决定要不要揍他。归根究底,不全都是那家伙的错吗?
真司在寻找答案的时候,不知不觉睡着了。
在带真司去医院的第二天,去探望惠里的莲注意到了柜子上的花。
纯白的百合花代替作为丢掉的那支花,装饰在那里。
有一个叫城户真司的人来探望了,优衣告诉他。
真司把花插到花瓶里,在惠里身边站了好久,合手祈祷着。
一时间,莲愤怒到血涌上了头。
(那家伙,做这种多余的事!)
想要扔掉花,却不由得停下了动作。
莲仿佛看到了真司的心情。
真司在祈祷惠里能好起来,那样的话,莲就不用再去战斗了。
莲把花又放回到花瓶里面。
虽然说确实是多管闲事这点没错,但是,他为惠里祈祷了,而这份祈祷并不是说谎。他对惠里说出的话语,是谁都无法否定的。
莲轻轻地触碰了惠里的脸颊,然后,他也开始为惠里祈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