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受诅咒的丹麦人都不需要睡觉。
「你看见凶手了吗?」
原先以为质问已结束的法鲁克,此时表情显得有些紧张。
「我想应该是有撞见。当然如果有两位以上的人趁著大半夜从西门走进洋房里的话,就有可能是我看错了。」
照理来说应该没这回事才对。因为法鲁克等人曾经调查过足迹。依照当时所得出的结论,当天晚上从西门溜进屋内的人,只有凶手一人而已。
「拜托你快告诉我,托斯汀,那个人究竟长得什么样呢?身高多高?穿著什么样的衣服?还是你有办法说出此人的名字吗?」
「你先冷静点,阿米娜。」
托斯汀向前一步,出声安抚不断质问的我。
「如果我早就知道对方身分的话,就不会保持沉默到现在了。你觉得我有办法在大半夜里,从高塔上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吗?身高也是一样,从上方根本没办法辨识出来。」
「但你依然有看见什么吧。」
法鲁克没有制止我继续追问,也在一旁帮腔说道。
「每一条线索都十分重要,麻烦你依序解释清楚。」
托斯汀点了点头,接著便开始解释整个经过。
「我在当晚决定要逃狱,至于逃狱的理由没有必要在此刻解释,当然我也并不打算说出来。总之我觉得自己有办法穿过小索伦岛与索伦岛之间的海峡。虽然旁边这位骑士大人应该早已察觉到了,但是身为受诅咒丹麦人的我们能够行走在海里。
不过我知道到了晚上,海峡边的风浪就会变得很大。即使我不会溺死,但被冲到北海里还是会很麻烦。而且照明也是个问题,虽然我们受诅咒时得到了许多可怕的力量,但是其中并不包含强化视力。
换句话说,在一片漆黑之中前进我依然会迷路。虽然当晚是满月,但是难保何时会被云朵遮住。因此我决定等到即将天亮,也就是尚未有任何人起床的黎明当时才执行这个逃狱计画。
经过一段时间后终于传来了早课的钟声。话说这阵钟声我虽然已经听了上千次。但我依然觉得此处修道院的钟声非常好听。不久之后,当我准备逃狱而看向窗外时,忽然发现有人正朝著这里走过来。正确说来并不是看见了对方的身影,就只是看见一阵亮光逐渐接近。」
「请问是火把吗?」
法鲁克开口提问。托斯汀听见后立刻回答。
「我想应该是油灯或提灯,并不是火把。
毕竟那道亮光看起来有点小。
我起初还想说是谁会在大半夜里出现在此处,因为以往有个名叫艾德温.修亚的勇敢卫兵特别勤快,有时会前往四周巡视。但是自从他过世之后,就没有人会这么做了。由于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新任卫兵改头换面,决定从当晚开始认真担任夜间警卫,因此我一直目不转睛地看著那阵亮光。毕竟我正准备要逃狱,如果被人发现的话会很麻烦。
我想想喔,老实说我完全认不出来对方究竟是男是女,但是我记得对方的袖子随风摆动,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身上披著斗篷啦……不过北海这里进入十一月之后,应该不会有人没穿斗篷就在外走动吧。」
这么说也对。当天聚集在作战会议室里的人,除了艾布以外都有披上一件斗篷。彼此之间的差异,大概就只是有没有帽兜罢了。
「来者笔直地走过来,因为此人没有先绕到正面的玄关,所以让我觉得有点奇怪。在仔细观察之后,我发现那个人从西侧小门走进洋房里 并但没多久便走了出来。」
该名凶手就是在这段短暂的时间内,从正面一剑刺死了我的父亲。
「印象中此人在前来与离去时差异不大,是以不疾不徐的模样逐渐远去。但是因为窗户的角度很差,所以我未能看见此人是否有离开小索伦岛。
等到我离开小索伦岛之后,才惊觉那个人就是杀人凶手。当公告人宣布领主的死讯后,人们皆怀疑领主是惨遭杀害,阿米娜,虽然我如今才说这种话实在是没什么意义,但我真的感到很懊恼。如果时间再晚一点的话,我或许就能够看清楚这个人的长相了。」
索伦领主在开战前遭人暗杀。或许这件事需要有人来负责,但是再怎么说也不会是托斯汀。因此我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来当作回应。
法鲁克目不转睛地看著至此陷入沉默的托斯汀。他露出彷佛能看穿一切的锐利眼神,甚至说他是在怒眼瞪视著托斯汀也不为过。
接著法鲁克以低沉的嗓音开口说道。
「虽然你并没有撒谎,但你似乎也没有说出一切真相。」
托斯汀听见之后并没有生气,而是冷静地反问对方。
「为何你会这么觉得呢?」
「你因为觉得没有必要而略过不提,不过现在却有其必要。」
法鲁克伸手指著托斯汀腰带上的短剑说道。
「那把短剑是你的吧。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是你在刚才的战斗中,从同胞那里抢来的。」
托斯汀听见之后深锁眉头,露出十分懊恼的表情。
「我听说你是被当成俘虏关在牢房里,而且多次拒绝了领主的劝降。就算罗伦特大人多么慈悲为怀,终究不可能会让俘虏携带武器。依我之见,该把短剑应该遭到没收并且保存在某处才对。」
我对于这番话感到十分震惊。没错。托斯汀在牢里当然没有携带武器,而且该把短剑原先是寄放在父亲那里。
「之前在检查西塔时,我就已经看穿你是透过何种方法逃狱。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