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但是等到光荣的索伦骑士们抵达港口时,龙头战舰与维京长船早就已经驶离栈桥,并且航行至就连弓箭都无法射中的距离了。
31 一道血痕
战争已经结束,我们顺利守住索伦了。
「哼, 一群胆小鬼,就只有逃命时跑得特别快。诸位将士,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由于身为领主的亚当如此宣布,因此这场战斗的结果变成是「受诅咒的丹麦人因为惧怕索伦的骑士们才逃之夭夭」。骑士们率先发出欢呼,于是奋战到灰头土脸的佣兵以及士兵们才接著附和。
当然这根本是错得离谱。我方是以鲜血为代价才逼退了受诅咒的丹麦人,敌方根本不是心生畏惧才选择逃跑。但是实际舍命奋战的艾布、伊戴尔以及空拉特都没有多说什么。
当战斗结束之后,伊戴尔先是对我说了一句「希姆那小子受伤了」,然后就立刻离开现场。
史华德的青铜巨人此刻已经停止行动,彷佛一尊原本就摆设于索伦港口内的雕像般,伫立在原地毫无反应。史华德本人也没有出现在此。
托斯汀趁著骑士们不注意时,偷偷溜进了推车通道入口处旁的一间小木屋里。我见状后决定帮忙保密。
空拉特让佣兵们列队站好,然后开始向亚当报告。每一位佣兵都受了轻重不等的伤势,就连空拉特本人似乎也有点伤到脚了。
艾布的伤势就比较严重。他紧紧压住自己的右手,在一名士兵的搀扶之下将身体靠在树上。
当我再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吟游诗人伊沃德.沙姆斯也随著亚当所率领的骑士团来到现场了。不过他此刻的表情却是五味杂陈,看向亚当的眼神中更是带有一丝怨气。明明他非得将这场战役写成诗歌不可,但他却是在战斗结束之后才来到这里。
艾玛到现在还没有游出海面。
难道那场单挑所付出的代价,就是令这位马扎尔人长眠海底吗?在一片欢声雷动之中,我朝著栈桥的方向快速奔去。
在抵达栈桥的一半左右,我便低头看向海面。此刻的北海与刚才在索伦境内爆发惊险战斗恰恰相反,看起来是风平浪静。海浪不断冲刷著栈桥的桥柱。我对著从后方追来的尼可拉开口提问。
『她应该是在这附近跌入海里吧。』
『应该是没错才对。阿米娜大人,但是我想……』
我能明白尼可拉想要表达的意思。艾玛当时身穿锁子甲。虽然我没有实际穿上过。
但亲手拿过父亲所持有的锁子甲。老实说真的是非常沉重。身上穿著那种东西,根本没有办法游出海面。不过艾玛是这场战争中的英雄,我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
『……真的很令人遗憾。』
就在尼可拉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我发现一片漆黑的海里有个白色物体在移动。
那是手,是人类的手。那双手抓住了栈桥的桥柱,就这样慢慢地接近海面。
『她还活著,尼可拉!艾玛还活著!』
『咦!』
『她要上来了!』
原来艾玛是沿著桥柱从海底爬上来,而且是在海里承受著惊人的水压,一路慢慢地爬上来。我不加思索地将手伸向海面。
就在此时,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阿米娜大人,请您先退到后面。」
我回头看去,发现来者是法鲁克。
『师父。』
尼可拉继续说道。
『你有受伤……啊,你的身上正在流血啊!师父!』
我仔细一看,发现法鲁克的右手手背有一道血痕。不过他似乎是听见这句话才发现自己受伤了,接著他轻轻地将手掌握住,然后又松开来。
『只是皮肉伤而已。』
『……什么嘛,看来似乎真的没什么大碍。』
我顺著尼可拉的目光看去,发现法鲁克的袖子被割破了,从中看见一道伤痕。应该是被人以剑尖轻轻划到吧。明明他一路奋战至今,却只受了这么点伤。真不知是他运气太好,还是拥有十分过人的武艺。我想应该是两者都有吧。
法鲁克看起来并没有受什么伤,他单膝跪地,将留有血痕的右手伸向海面。艾玛此时已经接近海面到能够让人看清楚她的脸庞了。首先是一只手从浪涛中伸了出来。在被法鲁克握住之后,艾玛的容貌才终于露出海面。等我回神时,这才发现尼可拉为了避免法鲁克被拖进海里,正从背后拉住法鲁克。
哈儿.艾玛终于被拖到栈桥之上。此时她已经脱下头盔,战斧也没有握在手上,不过看起来还有气息。虽然她的表情没有显得很痛苦,但是却从嘴里吐出大量的海冰。十一月的海水冰冷到令人难以忍受。若是不赶快烤火取暖的话,即便她成功在这场战争中顺利存活下来,终究还是会冻死在这里。
但是当我与不断吐水的艾玛四目相交时,却给我带来一股震撼。之前每次见到艾玛,甚至包含与父亲于作战会议室内会面当时,她总是显得灰头土脸。但是此刻在海水的清洗之下,让她露出了原有的容貌,头盔底下有著一头金色秀发,以及看向一旁的蓝色眼眸。即便她的脸色十分苍白,但却散发出令人惊艳的气质。虽然海水并未冲刷掉她嘴唇上的暗红色口红,但若是换成我常用的口红,艾玛将会变得多么美丽呢?
没想到朝著受诅咒丹麦人发动突击的勇猛战士,素颜竟是这么漂亮。
艾玛立刻把脸撇开,此举让我重新回过神来。接著我便解开别针,把自己的斗篷脱下,然后披在艾玛的身上。她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