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章 追掉

定也有一些人会针对尚未出嫁的我来向父亲提亲,而父亲应该也在心中帮我决定出几位候选人了吧。

  不过父亲如今已经过世了,现在是由亚当接掌艾尔温家。而亚当真的会仔细去盘算那些麻烦问题,替我挑选好结婚对象吗?

  见习骑士艾布.哈巴德很担心亚当是否会让他升格为骑士。至于我也非得多花点心思去担心类似的问题不可。我相信亚当不会像父亲那样考虑得如此周全,因为他是个缺乏同理心的人。到时我大概会被他贱卖给其他男人吧。

  但是那样或许还算幸福也说不定。倘若亚当根本没有替我挑选结婚对象的话,我到时就会以艾尔温家女主人的身分,与亚当的妻子争夺家产而终老一生吧。总而言之,我根本没有选择权,就只能由亚当来为我决定。

  倘若我不愿接受这种情况的话,也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能走了。

  『如果说我有选择权的话,就只能选择要出家去哪间女子修道院吧。』

  语毕,我便在脸上露出了微笑。

  由于索伦境内没有女子修道院,因此如果我要成为修女的话,就能够自己决定地点并且前往。但是做出这种决定的后果,就是一辈子都不许离开那个地方。听说假如并未拥有坚定的信仰,修道院的生活几乎与监狱无异。所以我实在不能把那里当成是可以让自己逃避的场所,能够让我幸福离开索伦的方法,已经在今早彻底消失了。

  我之所以会说法语,原因就在于大部分的商人所使用的语言法文。我就这样以进入英国修道院根本无需学会的语言,在嘴里小声说道。

  『我一直对于这片海洋的另一端抱有憧憬,所以……看到能够依照个人意愿而离开特鲁瓦的你,不禁令我感到有点羡慕。』

  尼可拉默默地低下头去、熊熊燃烧的木材发出了一阵爆裂声响。

  接著他开口说道。

  『阿米娜大人的手边应该有一笔钱吧,您何不购买一艘船呢?』

  『你的意思是要我买船逃出这里吗?』

  『我是觉得这么做比起游泳会轻松许多啦。不好意思,虽然我懂 得不多,不过我知道光凭一个人根本无法驾驶大型船只。不过请容我纠正您一件事情,就是我并非是出于个人意愿而离开特鲁瓦。』

  尼可拉抬起头来,露出一脸苦笑继续说道。

  『其实我是被赶出来的,原因就在于家父被暗杀骑士杀死……因为这群来自东方的魔法师们,害我当时吃足了苦头呢。』

  语毕,尼可拉便无奈地耸了耸肩。

  我打从一开始就觉得尼可拉是个奇怪的随从。

  根据法鲁克.菲兹乔的形容,他一路的旅程与战斗都极为艰辛。但由于他已经成人,因此拥有能够熬过这些难关的体力与精神力,但是尼可拉却并非如此。他给我的感觉是年轻到还能够继续待在双亲的身边一阵子,至少以离乡背井的年纪来说,尼可拉真的有点太小了。

  不过依照他的说词,我总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令尊是被暗杀骑士他们杀死的吧?不对,真要说来是你为何会被人赶出特鲁瓦呢?』

  『啊〜这部分得花一段时间才能够解释清楚喔。

  就在尼可拉准备继续说下去时,他忽然把视线向上移去。应该是他觉得早课的钟声准备要敲响了吧。不过钟楼那边并没有传来任何脚步声。因此他像是死心般眯起双眼。

  然后缓缓地开口说道。

  『其实决斗审判也有许多相关规定。这件事发生在去年,原因是特鲁瓦的教会与领主在互相争夺土地。虽然双方当初在土地的边境上搁置了岩石,不过祭司却忽然表示岩石被人移动过了,老实说这真的很给大家添麻烦。

  家父在这场诉讼中受聘于领主那方。而且我们在事前已经确认教会方雇用了一位中看不中用的决斗士,因此我们对于这场决斗很有信心。』

  不知是否因为很冷的关系,尼可拉稍微调整一下自己的位置。由于篝火位在他的背后,因此让人无法看清楚此刻他脸上的表情。

  『决斗前一天,双方于法官面前发誓会进行一场公正的战斗。并且使用日晷约定好决斗开始的时间,之后两位决斗士就会分别被送往能够独处的地方,等待隔天早上即将面临的决斗。以上这些都是惯例。而家父往往都会提早抵达决斗地点,并且每次都会凯旋而归。

  但是那天却不一样。父亲没有来到决斗地点。由于迟到乃是很严重的背信之举,更别提身为决斗士做出临阵脱逃的行为,因此那场诉讼自然是领主方败诉。至于违背誓言的父亲,虽然并没有被法官处以极刑,但还是被罚要斩下右手臂。虽然我记得这种情况一般来说都会被处以死罪,不过因为特鲁瓦当时即将举办祭典,所以法官才特地网开一面。』

  犯人被处以砍下身体一部分的刑罚,基本上并不算罕见。虽然根据我父亲的方针,索伦这里会尽量课以罚金,不过像这种斩下手臂的刑罚,我也经看过好几次。

  但是这类犯人大多都活不久,原因就在于当事人的家境很少会富裕到能够接受医生完整的治疗。

  『父亲当时一边发著高烧,一边喊说他对于那场决斗的前后毫无印象。不管是相约当天早上要进行决斗,以及站在法官面前发誓的经过。并且还说等他回神时,发现自己独自一人待在森林的小木屋里,虽然父亲对此感到很疑惑,但是他根本不记得与人约好要进行决斗。

  『听说喝了太多酒,也会出现这种情况喔。』

  语毕,我便立刻对于自己这番多余的发言感到后悔。虽然尼可拉的语调没有变化,不过口吻却冷漠倒像是在出言讽刺他人

  『那些法官也是这么认为。不过家父于决斗前是滴酒不沾。倘若家父真的酗酒到神智不清的话,为什么小木屋内的陶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