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话,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基本上我并没有服侍师父多久,前后也只有一年多而已。』
『感觉上你应该不是从的黎波里伯国一路跟著法鲁克来到这里吧。』
因为尼可拉刚才曾说过「感觉上师父还住在东方国度时,应该是有人在帮他张罗这些事情才对」。这就代表他并不知道法鲁克在东方国度里,究竟是过著什么样的生活。
『是的。』
尼可拉点头表示肯定之后便继续解释。
『我与的黎波里伯国以及医院兄弟会都没有任何关系。』
『你与兄弟会也毫无关系吗?不过法鲁克说你是他的随从耶。』
『啊〜因为这样解释起来比较简单,正确说来,我并不是师父的随从……那个〜应该算是准备成为随从的人吗?基本上就只是帮师父搬运行李,另外还有帮忙添购日用品而已。』
『如果你只是一名搬运工的话,就不会把主人称作师父,或是拥有那么优秀的剑术了。』
当我露出微笑如此说完之后,尼可拉先是搔了搔头,接著就彷佛迫于无奈般地开口解释。
『我这套剑术是从家父那里学来的。家父还在世时,是一名在特鲁瓦小有名气的决斗士。』
我听说过所谓的决斗士。
有些审判会透过决斗这个手段来判断其真伪。比方说法鲁克要提告暗杀骑士的话,他就能够主张以决斗来进行。对于一名满嘴谎言且行事卑鄙的男子来说,即使拿起武器也只会使出卑劣的手段来应战。而上帝会保佑正义的一方,因此决斗乃是一场神圣的审判,唯独赢家所说的话才是真相。
但是就算如此,让一名强壮的男子与一位驼背的老人进行决斗又有失公平,所以不时会出现由当事人的亲戚来代为决斗的情况。
另外有些人也会花钱雇用毫无血缘关系之人来代为战斗。至于像这种藉由收取金钱来代替他人进行决斗的战士,就被人称为决斗士。这群人以自身性命与手中武器来当作赌注,透过战斗这种行为来赚取报酬。
虽然我听说过世上有这样的职业,但却没有亲眼见过。在我的印象之中,索伦境内未曾举办过决斗审判。
总之不管怎么说,决斗士并不属于骑士阶级。正常来说,就连想成为他人的随从都十分困难。尼可拉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疑问,于是他便一字一句地缓缓道来。
『在特鲁瓦的决斗士之中,家父拥有过人的实力。虽然他的身材并不高大,不过在剑术方面却是使得又快又巧妙,可说是所向披靡。虽然家父不常跟我提起往事,不过我想家父应该是从其他很远的地方来到特鲁瓦。原因就在于父亲的法语不太标准,巴葛这个姓氏在当地也不常见,总之因为家父找不到练剑的对象,所以就只能由我来陪他练习,虽然家父曾说过我若是不赶快长大的话,实在没办法担任他的练习对象,不过拜他所赐,反倒是我的剑术逐渐提升了。』
确实以一名成人的练习对象来说,尼可拉真的是太年幼了。
『你是在特鲁瓦认识法鲁克吗?』
『是的,因为当时发生了很多事情。』
『这样啊。照这么看来,你们也旅行过很多地方呢。』
『嗯,是可以这么说。』
尼可拉腰上的配剑,刻有我未曾见过的花纹。至于他斗篷上的别针,则是与丹麦商人所使用的很相似。巴葛这个姓氏确实一如尼可拉所言,听起来并不像是来自法国当地。就连许多欧洲商人聚集的索伦岛上,也不曾听闻过这种姓氏。
明明他还那么年轻,就已经随著一名骑士旅居欧洲各地了。
『虽然我认为自己明白了你们背负著沉重的使命,不过……』
我的说话声轻柔到彷佛化成音律般,一接触到挑高的天花板就消失无踪了。
『我还是有点羡慕你们。』
尼可拉不解地歪著头。
『是吗?』
『老实说我也明白自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注视著篝火继续说道。
『即便这座岛上有著前往欧洲各处的管道,但由于家父已经过世,因此我变得哪里都去不了了。』
『领主大人过世之后,阿米娜大人就会失去自由吗?』
面对尼可拉这句直白到堪称十分天真的提问,我露出一脸微笑回答。
『嗯,你说对了。』
今晚对我而言是个很不可思议的体验,明明我甚至在面对担任侍女的亚丝米娜时,都不曾倾诉过自己的心声,但如今却对著一位昨天才刚结识的小随从侃侃而谈,并且对此没有感到一丝迟疑。难道是因为我们彼此是以法语在对话吗?若是用我的母语,也就是英文来聊天的话,我应该不太可能会说出自己心中的秘密吧。
我能够离开索伦岛的方法只有两种。
一是与人结婚。对于父亲来说,他是绝对不会错失任何能够让索伦更加繁荣的机会,其实我有一位名叫玛琪露妲的姊姊。父亲当时百般思索要将她嫁给谁才会为索伦带来最多的益处,最后终于决定要让格洛斯特伯爵的心腹来当女婿。
不过父亲此与并非是把姊姊卖给其他男人。而是父亲一边斟酌艾尔温家与索伦的利益,也一边打从心底希望玛琪露妲能够得到幸福所做出的选择。事实上玛琪露妲与她的丈夫年龄相仿,而且此人除了拥有广大的庄园与十足的潜力以外,更是一位心地善良的优秀骑士。
玛琪露妲就这样离开索伦,嫁到了格洛斯特当地。我相信必